是想现在就直接去天上?”
二人说话间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他们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听到桒名这样说,旁边立刻有人接嘴:
“去喝吧,亥亼,你不是想尝尝仙浆的滋味吗?哈哈,你多喝点,告诉兄弟们仙浆是什么滋味,将来上了天,可别忘了给兄弟们多攒点仙浆!”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偌大的血池边笑闹声无数,倒是让这个鬼气森森的可怕地方有了些许人气。
亥亼脸色涨红,还没想好怎么反驳,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扭头看去,却原来正是先前如饥似渴地狂舔自己手指的毋极。
他眼珠赤红,无意间溅上猩红色液体的右手已经被他自己啃咬得血迹斑斑、皮开肉绽。但是他大声痛呼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
“怎、怎么回事,他怎么好像,要掐死自己了?”
桒名观察一番后就迅速得出了这个结论。
毋极面色张红,除去被衣物包裹住的部分之外,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溢出了鲜红色的血液,像是身体里所有的血管在一瞬间爆裂了一般。
极致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刻就杀了自己,下一秒就死去也好过让他这样承受着漫长而痛苦的折磨。
疼痛一直蔓延到骨髓里,毋极只觉得自己的头颅都要炸开了。他上一秒总觉得自己已经要死了,可是下一秒又会发现他还站在原地承受着千刀万剐的疼痛。
他受不了了,他伸出手想要了结自己。但是他像绝大部分人一样惯用右手,他的右手又在刚刚被自己啃咬得血肉模糊,使不上一点力气。
于是他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发出濒死的凄厉哀鸣。
毋极像一只困兽,疼得说不出话来。亥亼见他嘴唇蠕动,像是要说些什么,于是试探着靠近他,问道:“毋极,你、你怎么了?”
突然意识到毋极应该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亥亼又换了问法:“你想说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像个血人一样的毋极。
桒名想叫住他,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亥亼就走了过去。
亥亼盯着毋极的嘴,努力辨认他说了些什么。
毋极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道:
“杀、了、我。”
“你说什么?”亥亼听不见他的声音,也辨认不出他说了什么。他又靠近一步,与毋极面对面,“你想说什么?”
毋极张了张嘴,却一下子吐出一口黑血。
腥臭黏腻的温热液体溅在亥亼脸上,他一下子懵了。
对面的毋极终于如愿以偿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