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龙颜大悦:“哈哈哈哈,还是棠儿思虑周全。”
他伸出手指宠溺地刮了刮褚湘思的鼻尖:
“你什么都替她们考虑好了,那便听你的吧。”
“是,多谢君上。”
褚湘思盈盈一拜,低着头道:
“君上,我有些乏了,想先回去歇息。”
“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听她说要先回去,萧景逸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扶起她:
“在我面前,何需行如此大礼?”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回去?可是身子不舒服?我马上为你宣太医来……”
平日里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和自己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人,这会儿却说自己要先回去。萧景逸觉得奇怪,关心之下说了许多。
“不是,我,妾身只是……”
“说了多少遍了,在我面前不必如此称呼自己。”萧景逸打断褚湘思的回答,伸出双手将她圈在怀里:
“你是我最爱的宝贝,这深宫大院里,唯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做自己,而不是孤家‘寡人’。”
萧景逸长叹一声,伸手摸了摸褚湘思如云如瀑的黑色长发,突然道:
“棠儿,你什么时候也爱戴这些东西了?”
“臣妾、我,今日得陪君上,太高兴了,伺候梳妆的丫头见我欢欣,这才多戴了些。”
褚湘思眼神闪了闪,额间沁出一层薄汗。
好在她这会儿被萧景逸抱在怀里,萧景逸并不能看到她的脸色。
萧景逸松开她,“既然不舒服,那便先回去吧。”
“是,”褚湘思弯了弯腰,“君上仔细身体,妾身告退。”
听到她又自称“妾身”,萧景逸皱了皱眉,随即想到她这会儿身体不适,便又压下了心中的不适之感,点了点头:“好,去吧。我马上让御医过去。”
“多谢君上。”
褚湘思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萧景逸又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忖:棠儿,你到底怎么了?
这段时日,你有多久没有唤我“萧郎”了?
褚湘思负气离开,一路心里都憋着一团火。
当然,萧景逸对她的“负气”一无所知。
耐着性子被软轿抬回长乐宫,甩上屋门,褚湘思直奔博古架前,拿起上面的瓷瓶就往地上摔。
“哗啦”一声,伴随着瓷器碎裂声的,还有她的怒骂:
“棠儿!棠儿!你心里就只有你那个棠儿!”
“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却满脑子都是她!”
“说过多少遍了,是‘湘儿’,是‘湘儿’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只能看见她?我已经做了如此多的事情,甚至不惜……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我,记不住我?”
“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
怒骂摔打一通,褚湘思气得浑身颤抖,不知不觉间,泪水糊了满脸,满是怒气的指责也渐渐充满哽咽:
“当初不是你说,我是你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儿吗?你还送我了一支步摇,夸我明艳胜过这支步摇百倍……”
“难道你都,忘了吗……”
褚湘思突然想到了什么,发疯一样把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一边扒拉着寻找,一边嘴里呢喃:
“在哪儿呢?君上送我的步摇,弄到哪里去了?”
阿榛听到动静匆匆赶来,见褚湘思趴伏在梳妆台上,周遭一片混乱。
顾不得收拾满地狼藉,怕褚湘思受伤,阿榛急忙上前拉开她,一脸焦急地劝说:
“娘娘,您要找什么,让奴婢来吧!伤到您就不好了。”
看到阿榛,褚湘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急切道:
“我的步摇,君上送我的,那支步摇,到底放在哪里了?”
阿榛安抚着她:“娘娘,您先坐着,奴婢知道那支步摇在哪里,奴婢马上给您找!”
一边说着,她一边搀扶着褚湘思,让她坐到窗前的软榻上,嘴里还在持续安抚:
“娘娘,您忘了?上次您还戴过那支步摇呢,回来后是奴婢帮您收起来的。您先在这里坐会儿,奴婢保证马上找出来拿给您。”
褚湘思满面泪痕,在阿榛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只是神情还有些怔忡。
阿榛看她情绪平复了不少,快走两步到梳妆台前,从最还在里面,这才松了口气。
她捧着妆奁匣子走到褚湘思面前,把东西递给她:
“娘娘,您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听到这话,褚湘思一把把她手里的妆奁匣子夺过来,打开之后,看到那支金光闪闪的步摇正静静地躺在一堆首饰里,这才狠狠地舒了口气。
她伸出手,拿起那支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