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办公楼二层,空气中的霉味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海腥气。
“按照常理,一个位于内陆城市边郊的工厂,不该有这么大的海腥味。”
走廊的灯熄灭数盏,薛宁往两侧张望却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用手机电筒照向走廊一头,扩散开的白光铺满身前的地砖,黑暗的角落里仿佛有人影晃动。
“你好?”
薛宁试探道。
得不到回应,也听不见除自己以外其他人的任何动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对工厂的情况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据他所学得知,风水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改变人的心理与生理状态。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值班人员所看到的或经历的令人恐惧的事情,仅仅是一种幻觉。
“楼里怎么会有病例单?”
一张病例出现在三层通往四层的楼梯拐角,薛宁没敢随便碰触。
“改变必须从现在开始,你我均是命运的奴隶,抗争永不停息。”
单子上没有写有关谁的信息,只有一句模棱两可且很是中二的句子。
“这就是打工人吗?”
薛宁自我安慰,这可能只是某个打工人在难以承受工作压力时的一种消遣娱乐方式。
依照目前的情形来判断,那个懂风水的家伙改变的是整个厂区的风水。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方拿郑朝的工厂开刀。若真要溯源,那一定是和林、郑二位有极大利益冲突的人。
薛宁揉揉脑袋,想和郑朝达成长久的合作关系得先把风水局破掉才行。
风水这玩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挺难,万一搞不好,甚至会让厂子雪上加霜。
说实在的,薛宁心里没底。
他主修的是术数类,比如梅花易数、六爻等,顺道还学学八字、紫微。
至于风水堪舆,他只能说略懂。
三层与二层相差无几,都是平淡中透露着不寻常。
“咱们厂原址是个废弃的美容院,我严重怀疑,作祟的东西是曾经死在美容院里的人!”
一进四层,薛宁就听到王运煞有其事地说道。
有证据和实践逻辑才能怀疑,王运仅靠原址来断定厂子的怪事是很敷衍的一种心理。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郑朝背着手问道。
谁也没有发现薛宁的到来,他就像一个生活在社会边缘地带的透明人。
“安抚亡魂!”
王运拿捏腔调,就是不说具体做法。
“有你在,我们才是真的放心。”
孟春祥赞赏地点点头。
如果王运能搭上郑朝和林夏,那他孟春祥在公司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一想到未来卡里的数都数不完的余额,他就有种想笑的冲动。
“你什么时候到的?”
孟春祥的眼角余光瞥到了薛宁。
“刚到。”
薛宁平淡的回答道。
“你,回家去。”
盯着靠近楼道口的薛宁,王运用不可抗拒的口味命令道。
“?”
自己没主动招惹这家伙吧!
薛宁不理解王运为何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就像有杀父之仇一样。
没有搭理对方,薛宁在值班室以及周围随意走动。
渐渐地,他终于想明白了问题根源。
整栋办公楼的东北方是缺角的状态,生门有缺,导致楼内死气弥漫。
再加上这栋楼位于厂区中央,像帝王一般统领四方。
这就使得厂子的生气有缺,死气不断蚕食原本健康的能量。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生怪事呢?大概是楼内文职人员多,压住了缺角。
那么现在缺角的问题爆发,必然有一个外部诱因。
薛宁站在窗台前张望。
他发现正对着办公楼的路对面,有一栋四角朝天的建筑。
“郑叔叔,那个仿古建筑什么时候出现的?”
指着那个造型略微夸张的房屋,薛宁严肃地问道。
王运脸色一僵,这小崽子敢无视自己的命令?
刚才明明让他抓紧滚回家,他可倒好,居然四处溜达不说,还若有其事的询问老总事情。
“才建没几个月吧?”
郑朝不确定的说道。
“果然如此。”
薛宁心中暗叹,对面房顶四角异常尖锐,其中一角直冲办公楼。
本来这里就生门有缺,现在又加上尖锐物体冲射,也就是火形煞。
厂子想不出现问题都不行。
好在才几个月,时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