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唐玥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僵在门口等了片刻,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缓缓打开。
仅在腰间围着条浴巾的徐墨淮,一边单手擦拭着还在滴水头发,一边开门。
平日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软顺的耷拉着,也没戴那副遮挡桃花眼的银边眼镜。
要是看见她时的表情再惊喜一些,唐玥真的会以为又看见了五年前那个爱她入骨的少年……
“什么事。”
徐墨淮一开口,唐玥那明知不可能的期待瞬间幻灭。
至少,当年的少年是从来不会用这么冷漠的语气问她的,哪怕是刚相识的时候对其他女人都异常冷漠的他,也从来没这么对她说话过。
这个念头一出来,唐玥还没来得及感觉到伤心的情绪,便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哪有奢望的资格……
“当然是来让你做刚才没做完的事啊。”唐玥扬起笑容,将长款防晒衣解开,露出里面精心挑选的吊带短裙。
倚在门框上,伸出一根食指拨弄了一下脖子上的铃铛项圈,笑问他:“喜欢吗?”
伴随着铃铛清脆的声音,唐玥明显的看到徐墨淮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茶色的桃花眼一直盯着她脖
子上的东西。
之前同居的时候,唐玥就发现过徐墨淮在看这东西,被当时的她倍感羞耻拒绝了,徐墨淮怎么哄也没肯松口。
她现在主动给自己戴上,就不信徐墨淮还能置气刚才在兆家被她拒绝的事。
她自信满满,余光却一直从看着门内的公寓,查看是否有第二个人存在的身影。
正因为玄关处可见的客厅范围内没有什么动静,而长松一口气时,却猛地注意到就在门边的那双满钻的银色高跟鞋。
就是唐琳今天脚上的那双!
唐玥被刚松的那口长气卡在喉咙里,窒息得她快要死去。
一阵走廊窗户吹来的凉风,就能将她全身的毛孔迅速张开又收紧,扶着门框的手都有些摇摇欲坠。
“墨淮。”唐琳的声音遥遥的从门内深处传来,又羞又娇:“我洗好了,你好了吗?”
最恐惧的猜想成了现实,悬在唐玥脑袋上的那把刀,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听着门内唐琳娇羞的声音,再看着眼前同样才洗完澡的徐墨淮,唐玥突然觉得自己可笑透了。
脖子上随意同城快递送来的项圈,跟烧红的烙铁侵蚀她那一整块皮肉,让她又疼又难堪得透顶。
甚至没有人可以救她。
一切
都是她自找的!
唐玥僵木的手指,不知道耗费了多久才将脖子上的铃铛项圈半扯半拽的解下来。
将项圈狠狠的扔在徐墨淮身上后,裹紧身上的黑色防晒外套,唐玥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敢看徐墨淮当时的表情,但当她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眼泪早把精心点花的妆容哭花了,脑海里更是脑部了无数个徐墨淮当时的表情。
肯定是觉得她特别可笑。
唐玥自己也自嘲的在狭窄到连转身都困难的卫生间内笑出声。
任由热水从头浇灌而下,意图让自己清醒些,最好把不该有的念头跟不配有的难过全都磨灭浇透浇死。
但那些念头就像是光靠呼吸就能迅速繁生壮大的荆棘藤蔓,她再想理智的念头,都会在顷刻间被那藤蔓吞噬侵占,片点不留。
直到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她从臆想中拉回现实,唐玥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
维持体面的迅速脱下早淋废的吊带裙,穿上浴袍的唐玥走到房门口,张了好几次嘴才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
“谁?”
光是一个字,都是她将身体里全部的力气掏集在一起才说出来的。
“开门。”门外的男声清冷低磁,像是一道穿
透荆棘藤蔓照进来的光。
是徐墨淮!
喜才上心头,唐玥却怯了。
她无法辨别那道光是真的能救赎她脱离此刻困境的暖光,还是……另一个更深更暗的无底深渊。
徐墨淮要是跟唐琳睡了又来找她,她究竟又算什么……
侥幸徐墨淮跟唐琳这次没有发生什么关系,那下一次呢?
她身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第三者,别说是管,甚至难过都是自己犯贱求来的。
门外的人等了会不见动静,清冷的声音才继续开口道:“要拆这扇门对我来说很容易,但动静可能会有点大。”
生怕徐墨淮一脚将门踹烂,发出的动静扰得邻居人尽皆知的唐玥,咬了咬牙,还是将房门打开了。
身形高大的徐墨淮,穿着寻常的白色衬衣黑西装裤,弯腰踏进来。
唐玥却挡在了门口,不让他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