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耳濡目染之下,他竟不知何时起也有了这样的意识——
初季就应该一直被宠爱,更不能让她受委屈。
他为什么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一开始他和初季的相处没有这么融洽,他觉得这个玩伴麻烦又不讲理。
懵懵懂懂时,初季身边只有一个不让着她,还和她对着干的玩伴,自然看这玩伴不顺眼。
到了可以上幼儿园的年纪,他想有更多的时间看侦探小说,在妈妈让他选择时,他选了去初季家,去上时间更自由的家庭教师的课。
不料他和初季的关系愈发水火不容。
他不愿意陪初季玩无聊的游戏,所以初季提出各种打赌比试,想让他愿赌服输地答应。
初季也很聪明,他没能每次都赢,争强好胜的他当然不服气,你来我往地提出各种赌约或比试。
他们幼稚的把对方当成对手,比着比着,就一年年长大了。
年幼时摩擦频频互不退让,可懂事后他对初季还是那么毫不退让吗?
几岁开始,他们不再针锋相对了?
磕磕绊绊的成长过程,他和初季习惯了有对方的陪伴,依然吵吵闹闹,但也开始关心对方,理解对方。
直到上木修治出现,他心底生出一些从没有过的陌生想法。
他自私地不想让初季交这个朋友,上木修治可是初季难得遇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为什么这么介意这个人在初季身边出现?
初季和上木修治站在一起时,他为什么觉得刺眼?
他为什么不想让初季加入美术部?
他为什么非要初季等他一起回家?
为什么足球部没有训练时,他也要跑去美术室?
他这段时间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最近为什么……
为什么在卧室看福尔摩斯小说?
为什么会对着练舞的初季走神?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福尔摩斯。
一个学期过去了,说要尽快调整的他却变得越来越奇怪。
“原来如此。”
工藤新一蓦地身体放松靠在墙上,轻笑出声。
自言自语,欢喜又愉悦的口吻。
迟来的羞涩让他忍不住抬手捂住眼,担心会暴露眼里快要盛放不住的笑意,却不知唇角扬起明晃晃的温柔弧度早已将他暴露。
他和初季迄今为止的短暂人生中几乎都在一起。
从蹒跚学步的幼儿时期,到如今进入肆意张扬的少年时代,他们最长的分离,也只是初季昏迷的那两个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处,让他难以找出真正变化的节点。
每次懵懂无知的心动也许是再平常不过的相处时刻。
在长大的过程中,他和初季愈发了解对方,也潜移默化地受对方影响。
画画和芭蕾舞,推理和足球,他和她都不再是全然陌生,一无所知。
他的眼睛习惯性地寻找初季,目光不知何时被她吸引,而后追随她,最后长久停驻。
舞蹈房内练舞的初季,花房里画画的初季,回家路上碎碎念的初季,还有生气的,迷糊的,得意的,快乐的,骄傲的……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些画面如溪流入海,汇聚成少年时期的青□□恋。
他喜欢初季。
近段时间的种种不合理行为都有了解释。
工藤新一对自己的迟钝有些懊恼,这明明是如此显而易见的结论。
在他注视着初季而忘记手里的福尔摩斯时,就该明白。
“新一,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少女清甜的声音闯入这处藏着少年隐秘心事的角落。
“笨蛋初季。”
好想告诉她,分享此刻心情。
可是,连他都才看清自己心意,初季一副没开窍的样子,她听不懂会不会被吓跑?
“你说什么!”初季警觉抬头,她听到某个她极其不喜欢的字眼。
工藤新一打开她身侧挎包,拿出里面的纸巾抽出一张,温柔地擦掉她额头上的汗水。
“我是说你出汗了不知道自己擦一下吗?”
“我擦过啦,是天气太热,擦完没多久汗水又流下来了,今天真的好闷。”初季皱着脸抱怨,身边没人时暗中用了几次异能,但还是热得她有些烦躁。
工藤新一唇角再次愉悦地勾起,他想试探初季和他相处时的界限在哪里。
现在初季不仅没有躲还低声和他埋怨天气,这结果让他既开心又苦恼。
有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前,万一初季的不排斥是因为把他当成第三个哥哥可不行。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没办法,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把初季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