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到了王府,你便是真正的秦晚苑,切不能让人发现你是假冒的。”秦长风不断的重复,“去了王府,是享福的,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可要知足。”
秦晚月不屑一笑,“爹,这么好的事情,让你娘子嫁去?”
秦长风气的红了脸,偏偏这个时候又打不得,他只能瞪着秦晚月,“休要说这等子胡话!”
秦晚月才不在乎,她本就是一乡野丫头,她娘因为秦长风的一次醉酒而被作为了小妾,生下了她没几年便被赶到了外庄去,十余年来从未见过什么爹爹,也没享过一点福。
“爹还是莫要忘记答应女儿的事,将我娘的牌位放到秦家祠堂供养,不然谁都不会好过。”秦晚月语气平平,却十分有底气,因为她爹就只有两个女儿,如果不是她长姐染病去世,嫁王爷这种事,哪能轮到她啊?而如今是秦长风低三下四的求着她假扮秦晚苑,她自然是要提些要求的。
她娘一辈子的愿望就是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哪怕是妾,也要进祠堂。
如今秦晚月算是圆了她娘的遗愿,让她入土为安了,只是搭上了自己的婚姻大事。
她叹了口气,手里紧攥着她娘留给她的木簪子,她和她娘在外庄没什么银钱,她娘自知没多少时日,可手头却一件像样的都无法留给秦晚月,便亲手雕了个木簪给她,作为最后一丝想念。
秦晚月的眼眶逐渐红润,她想起她娘总念叨的几句话,“为奴为婢,绝不为妾。”
“是秦长风秦老爷,害了我一生。”
“阿月啊,娘对不起你。”
“下辈子不来了,做个阿猫阿狗,好过做人。”
红幡子挂起,锣鼓敲起,秦晚月只觉吵闹,并不觉热闹。
跨了火盆子,拜了天地,进了洞房,秦晚月也觉着是个梦。
庆安王府内——
喜房被人轻轻推开,秦晚月紧张的攥紧了裙摆,来的人并非那王爷,而是喜婆和婢子。
喜婆肥润的脸上堆满了笑,“王妃,老身来教您如何服侍好夫君。”
喜婆摆了摆手,一本册子便被婢子递了上来。
秦晚月没有接过,这些东西在秦府时便已看过,大娘子怕她失了礼数,臊着脸亲自教导她,册子看了好多册,如今喜婆拿来的仅仅是皮毛。
可她自是知道,如今不能驳了人家面子,她只能装作羞红了脸,低着头拎着裙子,“嬷嬷莫要如此…晚苑…害怕…”
怕?她自是不怕的,但装,必须会装。
喜婆捂着帕子偷笑,“王妃,只有将王爷伺候好了,早些诞下子嗣,才能稳住王府。”
她轻轻点头,“嬷嬷说的是。”
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深得喜婆喜欢,只是简单教习了一些,便退出了。
守在她身旁的是大娘子派来监视她的陪嫁丫鬟,秦晚月抬头幽幽的看了眼,“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云翘。”
“不好听。”
云翘疑惑的看着秦晚月,“这是大娘子赐我的名字。”
“那谁是你主子?”
“自然是大…”话没说完,云翘便反应过来是秦晚月套路她,“你!”
秦晚月唇角微扬,“我?我怎么了?现在我才是你的主子,你该称我声王妃。”
“你以后别叫云翘了。”
云翘:?
秦晚月拨弄着头上的步摇,“你就叫,云娇。”
云翘福了福身,极不情愿的领了名,“云娇记下了。”
话音刚落,喜房外传来了动静,秦晚月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将喜帕又戴上了头顶,坐着等门外的人推门进来,说实话她也是有点紧张的,第一次做替身,还不太熟练,也怕被人看出来。
“你先退下吧。”
是一个非常温和的男声,脚步有些摇晃,一重一轻。
云娇退了下去,门被关上。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靠近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