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掌万物生灵,花草树木,其历任掌门人都是至纯至善的女子。
她也正是旁人口中的三界第一美人,更不晓得是多少上仙界之人的“白月光”。
循着昏暗的壁灯,楚江梨放出几只引路的灵蝶,一明一暗在脱离她的掌心后翩翩起舞,将她往地下室的中央牵引着。
地牢深处杏花瓣残败繁杂,倾颓堆砌,又像倾注的流水缓缓铺开在楚江梨脚边。
就连灵蝶都会在花瓣上稍作停留,楚江梨冷着脸,毫不怜惜地踩过这满地落残,往里面走。
漆黑、湿滑的地牢被花瓣装点得糜烂又诡异。
花香交杂着空气中的潮湿霉味,楚江梨不忍蹙紧眉心。
少女立于花海中,宛若炽热滚烫的灼色,与这繁缛的白色渭泾分明。
再往里,地牢宽敞起来,中心之处有一高台。
楚江梨顺着蝴蝶的牵引,向那边望过去,四面环合的银白色枷锁,缠绕着正在花海中心屈膝跪下的、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白衣美人。
她看上去单薄无比,重重枷锁扣进模糊的血肉里,能隐约见得她埋在乌黑如瀑的青丝之下的削尖下巴和常年不见日光,几乎白得透明的肌肤。
楚江梨不常来这里,她却还是能感觉到白清安的不对劲。
经年以来,此处从未如此盛放过杏花。
白清安往日里眉目间总是冷冷的一片水色,从不正眼看她,今日这满地牢堆砌残败,倒是像给死人的纸花,不吉利又瘆得慌。
花海中央的美人听到了来人的动静,她缓缓抬眸对上楚江梨,她生得好看却神色空洞至极,正敛唇朝楚江梨笑得癫狂。
微微一动,扯着脚踝处的锁链锒铛作响。
刺耳诡异的声音在地牢中回响,与之而来的,还有她喉中溢出低哑又古怪的笑声。
她贺她:
“新婚快乐。”
“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