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原本想要掉下来的眼泪瞬间忍住了,仿佛是现实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让她不能言语。
刚才说的一切仿佛都是在自我感动,在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只有她一个人在难过这几年的婚姻。
而林扬,大概只有一切都结束之后的洒脱和轻松。
安然伸手擦干了眼泪,自嘲得勾了勾嘴角笑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捏着手中的离婚证走出了民政局大厅,一抬头,原本高挂着的骄阳此刻都黯淡了,躲到了云层后面去,好像快下雨了。
她垂下目光,看到曲清黎从车内出来,给了林扬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次离婚,仿佛是他们两人的狂欢。
她清楚地听到两人的交谈。
“恭喜,恢复自由身。”
“那我可得好好享受这段时间的自由身,马上又要被套上枷锁了。”
安然闻言之后眼角剧烈跳动了一下。
看来短时间内,林扬是打算跟曲清黎领证了,也是,毕竟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了。
“你再怎么说我生气了。”曲清黎娇嗔地责备道。
“开玩笑的,走,带你吃饭庆祝去。”
“这还差不多。”安然看到两人上了车,上
车前林扬都没有回头往她这边看一眼,仿佛是面对一件被自己丢弃的旧物,丝毫不在意。
反倒是曲清黎转过头来看向她,目光里带着胜利者的挑衅和骄傲。
安然浅浅吸了一口气,不作回应地挪开了眼,兀自离开了民政局。
病房内。
姜亦看着安然放在她面前的离婚证,顿时有些恍惚。
“你知道当初我看到你和林扬是一对的时候有多惊讶吗?”姜亦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俩从外形上也一点都不配?”安然笑着说,给姜亦递过去一杯温水。
“所以你就去剪了个短发?你是林品如啊?”姜亦盯着安然这头短发问道。
安然领了离婚证回来就变成了一头短发,说实话还挺适合她的,因为安然的个子不高,之前的长发略微有些压身高,这一头短发倒是显得娇俏利落,况且也不是很短,及肩的长度,刚刚好,又不失女人味。
“从头开始吧。”安然耸了耸肩膀,“我别墅也还给他了。”
“那你住哪儿?”姜亦皱眉,这个别墅是林爷爷当年送给安然的,但是却被安然送了回去。
“我好歹是个医生,我还能饿死自己让自己留宿街头不成?
”安然笑道,“我现在租的房子住的挺好的,离医院又很近。一个人也挺自在的。不用担心我,我还要照顾你呢。”
安然总是能给姜亦很多的正能量,哪怕是自己都身处困境当中,还会鼓励姜亦。
“嗯。”
这个时候医生来查房,检查了姜亦的伤口之后说道:“现在可以下床去走走了,长期躺着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姜亦问。
“你这么着急出院做什么?刚做了手术你得好好休息。”
“我得回去实习。”
姜亦的话让安然简直无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个事业脑呢?人家恋爱脑你事业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去实习,我真的佩服你。”
“你起码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医生叮嘱。
姜亦心底开始担心起她的工作来。
这实习一而再再而三得被打断,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够拿到实习证明。
要是拿不到,这四个月的时间浪费了不说,等她回到还要花费四个月的时间在当地实习。
她原本就比别人入学晚了,这一前一后还要搭上八个月,真是窒息。
等到查房医生离
开,安然扶着姜亦去门口走。
伤口虽然还很痛,但是也能忍。
就当姜亦在走廊上来回走跟安然一边聊天的时候,忽然安然看向了不远处,脸色立刻就变了。
“怎么了?”姜亦问。
她循着安然的目光看向了远处,当看到走廊尽头男人的身影时,停下了脚步。
她心底微沉,呼吸都凝滞了。
谢蕴深阔步走来,他穿着在云安县见面时的白衬衫,应该是没有换洗过,下巴上的胡渣都清晰可见。
谢蕴深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甚至有些洁癖。
他这幅样子,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
“尤刚没有传达我的意思给你吗?”姜亦抬头,对视上谢蕴深略微有红血丝的双眸,问。
她的声音是大病之后的虚弱,但是却很冷漠。
谢蕴深上前了两步,站定在姜亦的面前,但是下一秒安然便像是护犊子一样护在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