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宝蓝色的出租车从道路上驶过,车后座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女人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一双水眸里面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高挺的琼鼻却微微的皱着,两片水润的唇瓣相互触碰之间尽是一片的温柔。
只不过,她的神色间却像是多了什么心结一般,郁郁不得欢。
“妈咪,你这是要带宝贝去见爹地吗?”
坐在女人身旁的是一个半大的小奶包,他的手上还拿着半个苹果,红彤彤的苹果上面,还有几个细致的牙印,似乎是刚刚咬上去的。
乔安然回过神来,将心思转到了一旁的小奶包身上,“是,妈咪带你回去见你爹地。我们出来得太久了,你爹地估计得着急了。”
女人的话说着,眼神却飘向了车窗外。
窗外下着蒙蒙的细雨,淅沥沥的,倒是有些润物无声的意味了。
“二十多年前,凌风的身子好,天致身子弱。正好遇见了仇家前来寻仇,我江家即将遭受大劫。天致那时候别看他还小,却是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了。”
江三爷的脸色有些凝重,看向乔安然的眼神也严肃了许多。
这样的眼神让乔安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只是皱了皱眉,还是安静地听着江三爷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天致以为自己活不过成年了,只觉得要为江家保住凌风这一条命脉。所以,
在江家遭受劫难的时候,凌风获得了被送出去获得生还的机会。而天致,却即将成为江家的陪葬品,随着江家一起遭受遭难。”
乔安然诧异地听着江三爷讲述着这个完全不同版本的故事,却是让乔安然真的难以置信了。
江天致不会骗自己,但是江三爷说的又的确像是确有其事的感觉。
乔安然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江三爷点了点头,看着乔安然没有轻易插话反驳自己,似乎很满意。
“后来,江家得到帮助,脱离了危险。我们再想去找回凌风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凌风了,之前的那位受托的故人也因病去世很多年了。”
江三爷的声音慢慢的低沉下去,他的眼角淌下了两行浑浊的老泪。
“可是这个时候,凌风的母亲却因为刺激过度而慢慢的染上了抑郁症,甚至开始不认人了。天致为了医治大嫂,就开始扮演凌风的角色。这一扮演,就是二十多年。只不过,大嫂的眼底里却从来也看不见天致。”
江三爷说到这里的时候,依旧无法自持。
江天致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始终都看在了江家三位老爷子的眼中,但是即便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江夫人的眼底却看不见,只记得流落在外的儿子。
江常宽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接着江三爷的话头继续说道,
“天致
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底里,但是并不是我们看见就有用的。为了治好他母亲,天致放弃了自己原本的专业去学习了医科和心理学。只是为了早点治好她。”
江二爷也沉默了,一时间,整个客厅里面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乔安然抬首,眼角的泪痕却依旧未干。
“三位,你们告诉安然这些,这是什么意思呢?直接说吧,你们想要安然如何去做?”
实际上,在听到江天致的一切行为之后,乔安然有些释然。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天致当年把生的机会让给顾凌风的时候,就只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江常宽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还是看了乔安然一眼。
“安然,我们也没有把你当外人看,你就是我们江家的媳妇儿。凌风的事情,劳烦你上点心,我不想我们江家一辈子都是这样分散开,不得团聚。”
江常宽的语气,有些委婉的恳求了。
乔安然不是傻子,她自然是知道目前的情况。
但是她和顾凌风已经因为江家人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甚至现在两个人之间的争吵已经直接升级到了白热化状态了。
乔安然摇头,“江会长,安然不是不懂事,但是这样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的,我和凌风已经因为江家的事情闹僵了,我这都已经从他那里搬出来了。”
说到闹僵了,乔安然只觉得自
己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她不懂,为什么每次她和顾凌风在一起都会闹得不可收拾,然后彼此身心俱疲。
江三爷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容。
“凌风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若有似无地看向了乔安然,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乔安然接触到江三爷的眼神,只觉得一阵心领神会的感觉。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顾凌风肯定不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的。
想要遇到一个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