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性地开口，“凌风，我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会再回去，可以吗？”
她弱弱地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透明玻璃墙面，里面的男人正汲了水洒在他俊朗的脸上。
清凉的水流顺着顾凌风的脸颊滑落，在半透明的玻璃墙面之中看得不是很清晰。
男人的轮廓分明，线条刚毅，韩佳人看着心下有一阵的悸动。
“随你。”顾凌风的语气里没带一丝的感情，他擦了擦脸走出来，“我先回去了，我会让阿福过来接你。”
顾凌风看了一眼窝在被窝里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人，揉了揉眉心。
“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韩佳人一双大眼含着泪意，她偏过脸去，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瓣。
“其实，我没事。你去找乔安然吧，凌风，他们需要你，我想开了，不属于我的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属于我，就像是你，我即便和你在一起了，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虽然韩佳人刻意地偏过脸去，但顾凌风似乎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泪色。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顾凌风看着窗外，似乎不远处的高楼林立繁华夜景，都
恍如隔世。
之前救乔安然的时候，也是在这里。
现在和韩佳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仍旧是在这个酒店。
香曼尔酒店，似乎这里永远都是和他有关。
兜兜转转，是一个圈儿。
只不过，还会不会再回到原点？
他不清楚。
“我走了，你不要多想。”
顾凌风的声音有些沙哑的低沉，在黑暗之中，他没有开灯。
韩佳人只看到顾凌风那双亮如星曜的墨瞳就像是夜空里的明星，带着夺目的光彩。
“好，路上开车慢一点。”
她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因为赤果在空气里，似乎有些寒凉了。
顾凌风停驻了下，背对着她应道，“知道。”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是映着外面的街灯，韩佳人的眼里点点的泪光看得他心里一颤。
也许，自己真的害了这个女人。
随即，顾凌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韩佳人的嘴角渐渐地勾起了笑容。
男人，只有让他的歉疚和怜惜最大化，才能将一个女人融入心里。
走在路上，顾凌风觉得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
前面的路，似乎一片模糊。
乔安然和他之间的感情
，顾凌风始终是没有把握。
想起书房里的那一堆照片，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片寒凉。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的上心过。
包括乔宝贝，他一直都觉得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美妙。
这样的感情如果真的都是一场欺骗，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得了。
想到乔安然那张小脸，在看到韩佳人的时候，竟是满目的悲怆。
顾凌风一闭眼就仿佛看到了那个女人满目的眼泪。
乔安然的悲怆不是假的，眼泪不是假的！
“该死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顾凌风狂奔起来。
既然分不清真假，乔安然的眼泪和伤心是真的，这就够了，她不可能不爱他。
顾凌风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别墅前，抬眼看了下二楼的阳台。
透过二楼的透明玻璃，屋内暖色的灯光晕眩开来，在这黑夜之中显得别样的温暖。
每天的这个时候，乔安然都会点上灯，做上一桌子的好饭好菜等他回来。
面对着冰冷的大门，顾凌风有些紧张，他输入密码刚想开门。
“吱嘎……”门开了。
门里站着的女人脸上一喜，似乎很惊讶他的归来。
顾凌风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乔安然
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还不进来吗？”
乔安然挑眉，似乎今天和昨天没什么不同。
顾凌风甚至觉得，他现在可以上前去拥吻这个女人，一如回家的丈夫见到守在家中的妻子一般。
乔安然弯下腰，拿了一双男士拖鞋，纤纤玉手握住了顾凌风的足踝，“抬脚。”
顾凌风果真乖巧听话地抬起脚来，任凭乔安然将他的脚抬起，脱下皮鞋塞进了绵软的拖鞋里面。
“什么时候家里准备了拖鞋了？”
顾凌风讶然开口，这里他几乎是从未用来会客，而他们一般都是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白色长毛绒地毯之上，所以基本上没有穿拖鞋的必要。
将顾凌风的皮鞋塞进鞋柜，乔安然拍拍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