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风的手上开始渗出血液,顺着他的袖管一点一点的流出,滴在了地板之上。
雷辉心下一惊,拉住了暴怒的他。
“老大!”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顾凌风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甚至,说出这样颓丧的话来。
“雷辉,你说我哪一点对不起她们,她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为什么?”
顾凌风的声音里面是满满的控诉,他挣扎着,想要挣脱雷辉的束缚。
现在的他,只想毁灭。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惨烈,就像是一朵染血的罂粟花,美丽而又致命。
雷辉放开顾凌风,“有些伤害,是会记得一辈子的!”
顾凌风跌坐在地上,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掉落在了棕色的地毯上。
“有些伤害,是会记一辈子的。五年前,你该记得,她是怎样被你毁掉的。这五年,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带着宝贝,她又是怎么过过来的。五年后的今天,难道你以为,你做的已经够了吗?足够让她忘记五年前的屈辱,接受你?”
雷辉的话,不轻不重,却稳稳当当地敲在了顾凌风的心上。
是啊,有些伤害,是会记一辈子的。
所以,他夺了她的身。
她报复他。
这很公平,不是吗?
顾凌风平静地闭着眼,“佳人醒过来没有。”
对于韩佳人,顾凌风始终有一种歉疚感。
韩佳人本就是韩老的独生女,和他朝夕相处也有五年了。
当初他因为韩佳人和乔安然的某些神似之处,也为了报答韩老的恩情,所以同意了这场婚事。
时隔两年,乔安然出现了,顾凌风却因为她们母子俩和韩佳人解除婚约。
韩佳人从小没有经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之间想不开跑出去差点出事?
顾凌风的心下又是一片自责。
“韩小姐已经醒来了,只不过……”雷辉欲言又止。
顾凌风的脸色无异,不怒自威的气势一下子散发出来,“说。”
雷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谁进去就摔东西,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刚去韩家,韩佳人直接一个花瓶就把他给砸了出来,额头上的淤青至今还没有消散。
“好,我知道了。”
顾凌风的手心渐渐的握紧,得罪他的人,片甲不留!
看着顾凌风手腕处蜿蜒而下的血流,雷辉的眼睛一酸,“老大,你背上的创口似乎又裂开了……”
说着,他递上帕子恭谨地站在一旁。
“没事,网撒下了吗?”
顾凌风的声音清冷的不带任何情绪。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然恢复了一片云淡风轻。
他接过雷辉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渍,解开了西装,走进了休息间的浴室。
雷辉傲然一笑,“当然,就等着收网捕鱼了!”
他的语气带了略微的得意,兴奋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瓣,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渴望。
“雷辉,准备好,游戏必须要玩得尽兴。”
顾凌风冰寒的声音,穿越了半间办公室,落入了雷辉的耳中。
就像是死神的请帖已经发出,修罗的邀请已经送到。
雷辉笑了笑,闭上眼,感觉着空气中那种嗜血而绝望的杀戮,心突然之间就活跃了起来。
五年前,顾凌风纵横黑道之时,没有人不知道冷夜修罗的名号。
这个名字对于道上的人来说,就像是一个梦魇。
任何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无不感到恐惧。
这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臣服,对于强者的敬畏。
刚刚那一瞬间,雷辉甚至感觉到了五年前的那个杀伐果断的老大又回来了……
一个礼拜后,米国亚利州。
“宝贝,医生说你没事了!”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弯下身子捏了捏身旁小朋友粉嘟嘟的脸颊,语气之中满是宠溺。
乔宝贝噘嘴,舔了一口手上的冰激凌,舌头粉嫩嫩的,就像是一个
油画中走出来的小爱神。
“妈咪,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没事没事,瞎操心,我们这样走了,要是爹地找不到我们着急了怎么办?”
乔宝贝噘着嘴,他都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亲爱的爹地了。
想爹地陪他骑大马,想爹地带他玩切水果,想爹地带他去打鼹鼠,想爹地带他去坐过山车,想爹地带他去吃肯德基喝可乐,想爹地抱抱他飞高高……
总之,他就是想他爹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