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源灵脉从黑石监狱向外延伸,灵气之源就在监狱处,敖醴结丹之后,体内金丹与妖丹灵根相融合,皆浸泡在暖玉融成的一湾碧水之中,修行由内及外突飞猛进,锻体已达顶格不灭金身,修行亦到了合体之境。
灵幸跟着师傅修行,以鲛人之躯锻体达到金刚境,修行突破至化神初期,单打独斗,在汜海难逢对手。
荒源灵脉处的种种纠纷很快就被灵幸压制下来,正因如此,来此处修炼的妖兽越聚越多,那些鱼虾蟹贝妖,甚至鲛妖,都尊称灵幸大将军,灵幸的师傅龙子敖醴更是被尊为摩顶教主。
在灵脉蕴泽之下,几乎每日都有不少妖兽化得人形,他们除了感谢灵幸大将军的庇佑,通常还会去狱中拜一拜大将军的师傅敖醴,此时敖醴会用指尖轻触他们的头顶以示祝福。
被敖醴碰触的妖人顿觉心境澄明,妖力倍增,如服灵药,如悟佛法,种种妙处难以用语言形容,对敖醴的感念在慈悲恩泽之外又多了神通妙法的敬服。
蟹人涛生和鲛人曦虽然已经化了形,仍然日日在灵脉刻苦修行,除了提高体能修为,更因为四处漂流的心此时找到了所系之处,只要日日能呆在大将军和摩顶教主身边修行,就觉得精气充盈,心中欢喜。
涛生要把自己带路所得的半斛珠珍送给教主作为救命的酬谢,敖醴让灵幸收下一半用于采买物资以及日后的储备,其他妖兽进献的财物,灵幸也一一减半收下,并记录在册。
敖醴让灵幸去寻找水精矿脉,然之在信中托他寻觅水精,他亦看到了水精灯的妙处,此物无论在水界、人界还是修仙界都是实用之物,比夜明珠、油灯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有如此广阔的一片无主灵脉,平静终究只能是暂时的假象。
南海王后敖绿袖带着太子敖甲乘坐着由4匹龙马拉着的盖辇,身后跟着一队甲胄鲜明,刀剑齐整的贴身护卫,向海底荒渊施施然而来。
水流在龙马身前分开,又在队伍之后合拢,车盖队伍行在深海之中,却没有沾染半滴水珠,敖绿袖身上的熏香,锦缎衣裙不用担忧被海水浸染。夜明珠将车辇照得明亮清晰,反衬着周遭海水悠悠荡荡的黑不见底。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来看他了,在我心里倒宁愿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只是想到黑暗之中还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心中就会刺痛难安。”敖绿袖拉着儿子的手吐槽。
“不过是鲤鱼精生的一个孱弱的四爪龙,母亲何必如此挂怀。就算是李天师的占卜,也有大半不能应验,母亲真是过虑了。”敖甲安慰道。
“在你正式继位前,我是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你看那西海太子一死,几个龙子争夺的那个惨烈,已经牵连到好几个世家大族,应贵妃的母族都已经被灭族了,我可经不起他们那样的折腾。”
“那是西海龙王自己又暴虐又愚蠢,有父王母后在,我们南海自然太平。后宫除了鲛人虞贵妃仗着父王的宠爱有些蠢蠢欲动,她也不看看她的小六儿不过是个屁大小子,她拿什么来争。”
“鲛人的势力不可小觑。”敖绿袖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一点点端倪在她眼里也能无限放大,让她焦虑。
“父王身体健朗得很,此事不急于一时。现在舅父的身体眼瞅着有油尽灯枯之象,他一再提出要把龙王之首,汜海之主的头衔让给我们这一辈龙子,不久应该会有一场汜海龙子比试。”年轻的龙子嘴角上翘,眼中泛着光。
“莫非你还想有所图谋?”
“未尝不可一试。”
“你最好不要这样想,这个头衔迟早是东海龙太子敖宙的,他又是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个性,你们争不过他,只会惹来一身麻烦。”敖绿袖深知自己这个侄儿的秉性,不愿儿子深陷其中。
“龙子里边,谁坐那个位置都可以,除了这个敖宙,又阴鸷又跋扈,何以服众。”
“不要这样想,仅凭他东海龙太子的身份,你们就斗不过他。你舅父敖广担任了3百年龙王之首、汜海之主,势力盘根错节,敖宙再不成器,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母子俩说话间来到一片海域,明明灭灭、星星点点挤满了各种妖兽,龙马扬起四蹄在妖兽群中穿行,龙辇的出现,惊得妖兽们纷纷让路。
敖绿袖让辇车停下来,感知这此处的灵气,“果然如他们所言,此处灵气竟然如此充沛,不输南海龙族的大灵脉,李天师怎么以前没有发现?”
“李天师说以前并没有,至少没有这么大的规模,顶多可能会有些小灵脉。”
“这种推脱之词你也信他,这样大规模的灵脉没有几千万年的积累,难道是凭空突然冒出来?”
龙辇继续向海底驶去,黑石监狱周围灵气最为磅礴,却不再见妖兽聚集。王后太子突然驾临,慌得狱吏灵恝急忙出狱恭迎。
黑石监狱一鲛人狱吏俩虾人狱卒看管着唯一的一个龙人犯人,原本在族类上就是颠倒不顺。经过这几年的一番博弈,颠倒的顺序又给扳正过来,俨然犯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