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绯心有余悸地照了照镜子，分外庆幸她不是李枫华那种长肉先长脸的体质。
试演当天，剧院的座位上坐满了一半人，大多数是旋天传媒内部的员工，老总都亲自过来为他们助威加油了。
李枫华不是个静得下来的性格，他给几个关系好的同学送了内部票，候场时跑去观众席跟他们打招呼，随即一脸古怪地回来了。
“怎么了？”计绯问道。
李枫华面色微妙，“第一排坐了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在室内还戴着口罩顶着帽子。”
“可能是哪个不想露面的演员吧，你出门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计绯不以为意。
李枫华却说：“看起来有点像荀西丛那家伙……”
计绯微愣，好笑道：“怎么可能？他想看话剧，去看正式演出不是更好吗？”
话剧的魅力在于它可以经过千百次的打磨，从剧本到表演都能反复修改，而试演阶段就是赶在正式登台前赶紧抓一抓bug。
李枫华也觉得不太可能，嘟哝两句就没多说了。
舞台上，灯光一打，幕布拉开，话剧演员们轮番登场。
计绯和李枫华的戏份靠前，负责扮丑搞笑，贪心的小姐嫉妒受人称赞的主角，试图派个傻子仆人去捣乱，整个过程鸡同鸭讲鸡飞狗跳，乐得台下观众直拍大腿。
和台下的咸鱼宅性子不同，计绯在台上很放得开，对着傻子仆人又踢又打的假动作大开大合，尖酸贪婪演得入骨三分，李枫华在地上滚了几圈，借着视线盲角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计绯演得开心，退场的时候下意识往观众席看了一眼。
这个剧院的场子不大，舞台离观众席很近，计绯一眼就看到了前排的旋天老总黄湛，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因为大家都在看舞台，他没再戴口罩和帽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计绯。
转场的灯光慢慢暗下，男人似乎知道她看到了他，于是弯唇一笑，满室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