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婕妤年纪小,进宫时间也短,平时就个是没有城府,做事咋咋呼呼的性子。
虽然对于她得宠,这后宫的妃嫔们,很多也是心里不满,可瞧着她那蠢样子,却又觉得她得宠也是一时的。
等到陛下新鲜劲一过,这种蠢钝只有貌美的女子,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忌惮的,也因为这个原因,郑婕妤在这妃嫔之中人缘反倒不错。
就算一向是水火不容的贾贵妃还有安妃,她们俩对郑婕妤的容忍度也是极高的。
所以一瞧是郑婕妤跌跌撞撞的哭着进来了,一向努力表现的,颇为照拂后宫的安妃,就立刻伸手将她给拉住了。
“郑家妹妹这是怎么了,莫非又是才睡醒,没从梦里回过神来呢。这里可是后宫,都是自家姐妹,哪里来的什么狐媚子呢,就算陛下真的又得佳人了,以后也都是咱们的姐妹,这种有失体统的话可切莫再说了。”
贾贵妃本来还想问个仔细,要瞧瞧是不是哪个不安分的宫婢,竟然敢暗中勾搭陛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结果瞧着安妃这一副端庄大度的样子,贾贵妃就瞧不惯的哼笑了下。
“安妃还真是清心寡欲的很呢,既然你这般
不在意,还来宫里做什么妃嫔,索性不如去宫里做了姑子,每天给陛下念经祈福也成全你的贤德名声了。”
贾贵妃的话极为的刺耳,即便是安妃这般能忍的性子,脸色都落了下来。
一众妃嫔瞧着殿内的气氛,再度变得剑拔弩张,一个个全都不敢言语的低下头,唯恐被溅上一身的血到时洗不干净。
唯有郑婕妤就像看不懂局势一样,还傻乎乎的凑过去十分恼火的说道:
“安妃姐姐怎么能去尼姑庵呢,要我说贵妃娘娘你就该将那个嘉德县主弄去当姑子,之前不就说燕王府认女,是要送进宫来嘛,如今没名没分的,都跑到陛下的御院里去了,还敢给陛下脸色瞧呢,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安妃会大度,那是因为她嘴上没说,心里同贾贵妃想的一样。
若是世家贵女,断然不会贸贸然的做出私下勾搭陛下的事情,否则就算能进宫也必然被人耻笑,这妃嫔之路是走不长的。
因此安妃也以为,最多是些卑贱的宫婢,这种人就算得宠又能如何,只要不生下子嗣,只能在这宫里永远做陪衬红花的绿叶罢了,没有出头之日的。
可是如今一听竟然是燕
王府的那位县主,就连安妃脸上得体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很多事情就怕事后去联想,本来她将珠钗首饰送给慕容清音,那是想着好好与燕王府拉拢关系,将陛下交代的事情办好。
而如今再一想来,这位陛下想厚待燕王府,何必从一个女子身上下功夫,所以会如此上心,不是因为燕家,根本就是因为慕容清音本人。
一想到她之前竟然没琢磨明白这点,还将陪嫁的红宝石整套的首饰给慕容清音送过去了,安妃的心里就堵得厉害,手里的锦帕也快给撕碎了。
虽然贾贵妃也是心里一沉,毕竟若慕容清音进宫,就等同有整个燕王府在背后撑腰,对她构成的影响那是相当严重的。
但是看着安妃这副心绪不宁的样子,贾贵妃又觉得异常痛快,顿时就笑呵呵的故意添堵道:
“原来是嘉德县主啊,我说婕妤妹妹那你刚刚的话可就说的过分了,燕王的义女哪里有去庵院做姑子的道理呢,真说起来啊在场之中除了你我之外,这位县主别管以前什么出身,如今可是要尊贵过其他所有人的。”
贾贵妃家世显赫,祖辈不但出过两位帝王师,而且还有一位皇后
,两位太后那尊贵的身份是别的世家大族拍马也赶不上的。
而郑婕妤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她蠢,但架不住她是元帅府出身的嫡次女,父辈掌握着朝廷尽半的兵马大权,否则这宫里哪有谁,像她这般哭哭啼啼却还安然无碍的。
毕竟宫里落泪都是大忌讳,不是国丧不许这般当众喧哗落泪,妃嫔们看似尊贵,但要守的规矩也是极为严苛的。
郑婕妤被吓坏了,赶紧捂着嘴不敢哭了。
而贾贵妃其实心里也慌,直接起身就要往宫宴赶去,打算瞧一瞧究竟是怎样的美人,这般吸引陛下。
毕竟就在刚刚不久前,贾家可是传来消息的,也提醒她要小心这个慕容清音。
而对于这一切还全然不知的慕容清音,这会她已经在德荣的陪同下来到了宫宴上。
慕容清音自己刚刚被气得不轻,很多事情都顾不得去细想。
可是旁人就不同了,已经入席的诰命妇亲贵女眷们,瞧着给慕容清音引路的人竟然是德荣,看向她的眼神就已经充满震惊了。
而等到瞧见,慕容清音落座的位置,竟然是在一众妃嫔之后,顿时更是窃窃私语起这位的来历了。
等知道她
就是嘉德县主后,所有人就联想到燕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