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南礼来的时候,就亲口说了要安排车驾过来。
慕容清音拒绝不得,虽然挺郁闷,但也没想到会闹成眼下这种情况。
不过,她半点犹豫都没有。
只要一想到燕云迟正等着她,自然是立刻就往燕王府的马车那边走去。
将一幕全都看在眼中的德荣,赶忙几步上前,就将慕容清音的去路给拦下了。
“哎呦,奴才总算将嘉德县主您给盼出来了,毕竟陛下可亲口说了,若是不能好好的护送县主进宫,到时可就要治罪于奴才了,还请县主垂怜,咱们这就坐御驾马车进宫去吧。”
本来德荣觉得今天是宫宴,他都该服侍在陛下身边才对,慕容清音何德何能有御赐马车可以坐就算了,竟然还要他亲自在旁护着。
可是当德荣委婉的将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自家那位主子很认真的告诉他,就算他亲自出宫,都未必能叫慕容清音老老实实的坐到马车里。
他们主仆还打了个赌,要是德荣做不到的话,回到御前就要挨上十鞭子。
当时德荣也没当回事,御赐的马车何人敢不坐。
因此瞧见慕容清音出来,他才没有急着迎上去,只等着这位
嘉德县主到了御车前再见礼请安也不迟。
可是直到瞧见,慕容清音竟然直接奔着燕王府的马车就走过去的时候,德荣是彻底站不住了,这才立刻追了上来。
德荣在这里拦着,慕容清音也不好直接越过他去。
无奈之下,也只能挤出几分笑意来,很是敷衍的说道:
“这位公公真是有劳你亲自跑过来一趟,不过这御用的马车,并非圣旨所下亲赐吧,若我不坐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呢。”
自从成为县主之后,这很多该懂不该懂的规矩,在燕王府那阵子,其实燕云迟如此事事妥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找个教习嬷嬷来教呢。
所以慕容清音很清楚,若无圣旨的话,就不算宫里的恩赐,即便婉拒也是可以的。
毕竟君与臣,可不是主与奴的关系,没有圣旨很多私下里的事情不愿意去做,皇帝也不能把你如何。
否则事事稍不如圣意,这位陛下就要雷霆大怒的话,御史言官不但会进言,只怕在史官的陛下也要被记录成暴虐成性的君王了,但凡还想青史留名的好皇帝,对于臣下之家一般都是很宽厚的。
一瞧慕容清音还挺懂,本来搬出御前身份的德荣,自然更不敢再说
强硬的话了。
而且德荣对自家那位主子,从小就伺候在身边,可以说是相当了解的。
很显然这位嘉德县主,是入了他家主子眼的,就凭这一点他也万万不敢给脸色瞧啊。
“哎呦,县主这话说的,陛下这般体恤,做奴才的哪里敢威逼您半分啊。只是您也瞧见了,我这从宫里出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若就这样赶着空马车再回去的话,岂非也要贻笑大方了。”
御车出来接人,结果人被截胡了,空着车又回皇宫了。
慕容清音不禁也想了下,觉得这不是在打南礼的脸嘛。
而且这位皇帝陛下,总给她一种喜怒无常的感觉,经验告诉她,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既然如此,那我若是想多带个人一起坐御车,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德荣自然是不愿意答应,虽然陛下没有特殊交代不可以,但他知道自家这位主子,一定是不愿意的。
慕容清音自然也瞧出来,德荣那神色上的犹豫。
顿时她就故意的惊咦出声,然后一脸诧异的说道:
“你也瞧见了,燕王府的马车也在这里,所以我是想同世子一起进宫的,我本就是燕王的义女,又是第一次进宫,燕
云迟想提点我一二很正常。我之前也见过陛下,见他还管我义父叫师傅,与世子兄弟相称,却不料这御车燕王府的人是不能坐的啊。”
慕容清音问的一脸天真,可是听得德荣差点没跪地上。
其实从成为御前总管之后,除了自家那位陛下主子之外,就算是后宫的妃嫔娘娘们,都很少有人还能给德荣这样大的威压感了。
这话叫他怎么去接?
慕容清音几句轻飘飘话,看着半点杀伤力都没有,可如今皇室与燕王府之间,那潜移默化的紧张感,也是帝都内人尽皆知的事情。
所以这御车,若是不叫燕王府的人上来,只带着慕容清音扬长而去,这话若是没人提也就算了,如今慕容清音当众讲出来,那岂非会叫人觉得,他家陛下主子就是故意给燕王府难堪,借着慕容清音的事情在找茬。
要不然人家好端端的王府,又不是没有车马,至于皇家非得亲自派一辆马车来吗,而且还偏要将燕王府的人分开来带进宫,说上一句没事找事都不为过了。
不过德荣到也很快就稳住了心神,接着就见他擦了擦额头上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