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什么,动了动唇瓣,到底还是撇开脸,闭上了嘴。
“直接按这个就行了,这是治外伤的喷雾。”千木穗想给太宰治指示瓶子上的说明,看到他手上几乎缠满脏兮兮的绷带,转而自己重新拿一张纸巾,喷上药剂后再递给他,“那个,不用担心染色,它像纯净水一样,是无色无味的——先擦擦手吧。”
太宰治的眼神幽暗了一瞬间,又仿佛只是错觉。
他感激地上前一大步,浮夸地作势要双手握住千木穗的那只手,堪堪露出指尖的手与小姑娘的手隔了一层沾着灰尘的绷带,指尖是苍白到近乎病态的肤色。
明明是他主动去握手,待真的触及到那一小块陌生温度时,却又下意识想要不顾一切地撇开——就像刚刚一样。
千木穗误会了太宰治的态度,以为是大哥哥不好意思。
大哥哥主动迈出一步向她打招呼,自己也要给予回应!
再等一会儿水分就会沁出来了,小姑娘恰恰好在某人即将到临界点时往他手心里覆上了那张湿润的纸巾。明明只是松松地捏着指尖,却像捏住了一只胆小流浪猫命运的后颈皮,确保安稳后,她再一点一点沾去灰尘。
要先杀菌清洗,再处理伤口,但她不能没有分寸感地去帮刚熟悉的人处理脸上的伤。千木穗干脆虎里虎气地“帮”太宰治擦干净一双蹭黑的脏爪子,再按开喷雾,塞他手里,包办到位,还一脸的小骄傲——她可是已经当姐姐的人了!
脸色空白一瞬间,太宰治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意料与情理之中的轻而易举,对方的态度并不强硬,甚至还带着隐隐的包容。
他将手背在身后,撒娇似地抱怨道:“真是太狡猾了,千木桑。”
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不安地微微蜷曲,陌生的温热从被濡湿的掌心不断蔓延,几乎让整条手臂一起变得僵硬,能隔绝皮肤与空气的绷带都止不住这由外入侵的“感染”。
太烫了,快被烫伤了,感官告诉他是冰凉的药剂,皮肤却源源不断反馈他灼烧的错觉,半边身体都快被烧到失去知觉。
千木穗:?
她干什么了吗?
小姑娘想了想,然后一脸的恍然大悟,又从腰包里淅淅索索掏出个东西,推给太宰治。
那是一面巴掌尺寸的小镜子,背壳镶嵌了不同颜色的细碎小粒珍珠,组成了一条小小的银河。
有镜子就可以自己处理淤青了。
千木·轻伤不去医院·自疗经验丰富·穗看太宰治有点发愣,照旧干脆地塞他手里:“太宰君,脸上。”
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直视那双雾霭霭的眼睛,她仍然记得礼貌地不去看对方脸上的狼狈景象。
视线游移,躲开直视,太宰治轻飘飘地笑起来,仿佛踩入水中般虚虚浮浮后退几步,声音不知为何也变得有点飘忽不定:“啊~差不多是入水的时间了~说起来今天天气真不错呢~”
该死的青花鱼又想干什么?!
搭档作妖雷达疯狂拉响警报,中原中也熟练摆出准备拦截的姿势,咬牙切齿。
太宰治突然一肃神情,直视中原中也的背后,神态冷沉,眼睛如死水般平静幽深,他身体做微微前倾的预备:“森先生。”
“什......”中原中也条件反射转身,脱帽,低头,行礼,声音恭敬,“首领。”
千木穗惊讶的声音却在中原中也的背后响起:“啊,太宰君跑得好快!”
都快赶上悟的瞬移了!快的就像拥有超能力耶!
“太——宰——治!!!”
今天的第二声男高怒飙音,来自又双叒叕被太宰治戏耍了的中也。
千木穗半蹲下身,拾起似乎因太宰治没接稳而落到地上的小镜子,神色有些疑惑不解——镜子也没碎啊。
那为什么太宰君的表情像是被玻璃碎片扎到了一样?
*
“——就是这样,以后再遇见那条青......”中原中也停了停,还是改转称呼,“总之,以后离那个叫太宰治的家伙远一点。”
千木穗扭头:“可是,他难道不是中原哥哥的朋友吗?”
“谁和那条该死的青鲭是朋友啊?!”中原中也像一只炸毛的橘猫,气到跳脚,“他就是条滑不溜手的无耻青花鱼!”
“你不要被他的轻浮样子欺骗了——倒是给我多一点警惕心啊笨蛋!”
“哦!”千木穗将头扭回去,再扭回来时还挪了一盒热气腾腾的章鱼烧给中原中也,“中原哥哥要吃吗?”
“你自己吃吧。”后知后觉自己情绪太过,中原中也掩饰般扶一把黑色小礼帽,微侧过头,感觉耳朵烧得滚烫,甚而无意识碰了一下相对较凉的耳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啊......”
说不清为什么,明明才第二次见面而已,即便没有首领森鸥外的指示,他也潜意识里对女生有所亲近。就像那天产生了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