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肯托斯老泪纵横,震惊、激动、兴奋不可言喻。
其他几人也同样如此,皮肤松弛又苍老的大主教们,混浊的双眼亮得异常,紧紧盯着台阶上方,像个孩子,露出孺慕之色。
男人微微颔首,薄凉的唇瓣微启,冰冷漠然的声音响起:“多久了?”
男人视线落在刚才说话的埃肯托斯身上,老人一颤,声音哽咽,“尊敬的冕下,距离您上次沉睡,已经过去三年了。”
闻言的男人垂眸沉默。
埃肯托斯继续说道:“您沉睡期间,托兰西的王,休林顿发布召令,让各地领主削减教堂和人员,同时纵容贵族鹿玉·斯夏科尔多次带兵私闯,辱没教廷人员。”
“休林顿是个彻彻底底的辱神者,”说着,埃肯托斯一抹眼泪,“幸好冕下现下苏醒,不然,休林顿肯定故意借着这次鹿玉公爵失踪一事,企图掌控教廷。”
闻言,其他几人纷纷应和,这次鹿玉公爵失踪一事和他们压根没有关系,而至于马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弃教堂里,说不定是休林顿的阴谋,故意借机向教廷发难。
听到熟悉名字的教皇大人静如潭水的眼眸微动,随即唇瓣抿紧,教皇的细微变化没有躲过几个老家伙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连忙又把近三年休林顿针对教廷的动作一一说了出来。
直到唇舌干燥,这才想起来教皇大人直到现在都还没进食,顿时愧疚不已,立马让人去安排。
只是提到住所时,埃肯托斯开口问道:“冕下,您是回沉睡之地休息,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男人开口,“外面就行。”顿时喜上眉梢。
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在场的几大主教突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他们的教皇冕下,在三年之后,再次回到了教廷坐镇。
想到这些年深受王室迫害,几人顿时茅塞顿开,心旷神怡。
其他教廷人员或许并不清楚教皇大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几个老家伙可是从小便侍奉在教皇身边,只要有教皇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教皇回归的消息根本藏不住。
不一会儿便传到了休林顿耳中,他一脚踹翻地上的男仆,阴冷的视线落在那头银发上,冷笑道:“把这头头发都给我拔了。”
坐在地上的男仆一脸茫然,陡然听见休林顿陛下要拔光他的头发,顿时吓得一激灵,连滚带爬跪在地上求饶。
若是鹿玉在场,就知道,眼休林顿身边的男仆又换了。
然而休林顿只是按了按太阳穴,随即挥挥手,早就伺候在一旁的卫兵立马上前,拽着男仆的头发,全然不顾男仆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径直往屋外走去。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难闻的味道弥散开来。
休林顿蹙眉,卫兵立马告罪,好在休林顿没说话,卫兵见状,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几乎吓破胆的男仆,暗骂了一声,动作凶狠,毫不留情的拖着人离开。
男仆到死都想不明白,明明平日里最爱他这头长发的男人,为什么会丧心病狂到生生拔光它。
早就见怪不怪的主管眼神一瞥,他身边看了全程的年轻男仆抑制不住发抖,手里的白布陡然握紧,脸色苍白麻木的走到那滩液体前,一寸一寸擦着。
休林顿没了兴致,扶着额头倚靠在床边,脑子里不时闪过的画面绞得他心烦意乱,这时旁边有声音传来:“尊敬的陛下,那……教廷还需要继续排查吗?”
说话的,正是带来教皇归来消息的人。
休林顿闻言抬眸望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出声:“找啊,怎么不找,我可怜的小侄子现在正不知道在哪里担惊受怕呢,”话音刚落,他目光陡然冰冷,像是骇人的冰锥,直直射向对方,“怎么,还是说,我堂堂托兰西帝国的王,还要怕教廷不成?”
男人额间冷汗直冒,教皇出现太过突然,竟让他忘记了本分,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急得眼睛通红,手心发汗,只能连忙否认告罪。
休林顿就这么看着地上的人,半晌,看着他肩膀忍不住颤抖这才大发慈悲让他下去。
随即看向一旁伺候的主管,“这几日有贵客过来,你下去准备好。”
主管不多言,低头应是。
所有人退下,空荡荡的房间里休林顿目光落在前方,眼里藏着狭旎,唇角上扬,声音低沉,像是情人之间的耳语,却又带着一股子倦怠,我还以为你打算就这么消失了呢……
另一边。
鹿玉猛地深吸一口气惊醒。
刚想坐起来,脑袋不过抬了半米,突然撞上一面墙壁,力道之大,晕晕乎乎又躺了回去。
漆黑封闭的狭小空间内,漂亮的小少年眼泪汪汪的捂住额头,轻轻揉了揉,不知过了多久,痛感减弱,鹿玉这才试探着朝四周伸出手去。
光滑细腻,像是精心打磨的玉制容器,而身下,则铺了一层柔软的毯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