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毓临听着黄主任的叙述,心绪翻滚,震惊填满了他的全部情绪。
“当时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但是出于好奇,我还是跟了上去。”
黄主任说道,拉开了桌子的一个抽屉,从最里面的一个档案盒里面,掏出了一个陈旧的牛皮纸的档案袋。
“当时孟清沓并不认识我,可经过多次的调查,我还是发现了,这个人就是她本人没有错。”
“你看看,这个档案袋里面都是我当时跟着她的时候,拍的一些照片。”
荆毓临将档案袋打开,一张一张的查看照片,越看越心惊。
“主任,这些照片,您没有给其他人看过吗?”
“其他人?给谁?”黄主任嗤笑一声,“当年孟家打点的那么干净,我找谁去?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现在的这顶乌纱帽,保不住都是轻的。”
荆毓临敛下眼眸,心中已有计较。
他将照片尽数收到档案袋里面,抬起头看向黄主任。
“那您为什么现在要给我?”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黄主任将自己杯中已经被喝光的茶水重新填满,慢悠悠的说道。
“你和我不一样,小荆,你年轻,有冲劲,而且身后的背景和资本比我要雄厚,胆量也
比我大,我不敢做的事情,你是可以做的。
“所以,我将一切都交给你。”
黄主任长出一口气,看向荆毓临的眼神,是充满着一种长者的慈爱和希望的期待。
荆毓临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禁紧了紧手中的档案袋,牛皮纸的边缘被他抓着发出了微小的声响,他抿了抿唇,金丝眼镜下的眸光顿时深沉。
他沉默地和黄主任对视了半晌,没有说话。
直到离开黄主任的办公室,荆毓临的心情仍旧非常复杂,心中宛如打翻了的五味瓶,千情百绪。
不过,等他低头看向手里黄主任给他的文件,重新再抬起头来,便将一切的情绪全部掩藏在内心深处,重新变为了那个沉稳冷静的荆毓临。
他现在需要分析得到的所有信息。
孟嫣然的确是当年已经确认死亡的孟清沓,但因为不明原因,确认死亡的那具尸体,被人调换了。
云惜因为在案发现场,并没有任何证明可以证实她的无辜,因此只能被判刑入狱,连为自己伸冤的机会都没有。
而云家,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裴休辞的疯狂报复,整个家族和企业都如同倾倒的大厦一般,瞬间便烟消云散。
这种雷厉风行丝毫不留余地的手段
,着实让当时的人们受到了惊吓,一个个的在面对裴休辞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下一个就会是自己家。
而孟润吉就是趁着这段时间,将这一切的后续收尾的。
他买通了负责这件事的所有负责人,瞒天过海的将一切都掩盖了下来。
或许是老天都卡不下去他的胆大包天,荆毓临还记得,那份骸骨的骨灰,裴休辞留了一些。
他驾驶着车子,飞速驶向了裴氏,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向了裴休辞的办公室。
“我找到当年那件事情的证据了!”荆毓临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大声道。
裴休辞原本正坐在办公桌后,焦躁的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云惜失踪之前的视频,听到荆毓临推门而入之时说的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裴休辞问道。
“孟清沓当年的确没有死,我的领导就是当年参与调查的其中之一。”
荆毓临把档案袋放到了桌面上,在裴休辞的对面坐了下来。
“根据他所说,当年孟润吉的确是瞒天过海,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有确实的证据吗?”
裴休辞的手不禁握拳,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羞辱,让他怒火中
烧。
“暂时还在找,不过孟清沓还活着的证据,却是有了。”
荆毓临打开那个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厚厚的照片,全部都是孟清沓在国外做整容手术的照片。
这些照片上面,不但清晰地表明了时间、地点,甚至还有孟清沓这段时间整容的整体变化,基本上是证据确凿。
“所以,沓沓的确是没有死,但她却伙同她父亲,做出了一个死亡的假象来蒙骗我们。”
裴休辞看着这一张张的照片,心中的情绪翻滚。
一时间也不知是憎恨更多一点,还是其他情绪更多一点。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就看着他被孟润吉骗得团团转。
是不是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裴休辞越想,心中的悲凉愈甚,强烈的情绪在他的心头闪过,他竟感到有些“果然如此”的荒谬感。
“休辞,你有没有想过,孟家父女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