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侦探的调查并不能解除裴休辞的疑惑,他始终没有放弃调查。
只不过这次调查矛头,更加偏向孟氏的所有项目运营。
因着这几年对孟家的愧疚,裴休辞从来不会多管孟润吉在背后搞小动作。
可如今看着手中的资料,裴休辞差点忍不住把办公室里面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
真的是好一个孟润吉。
如此得寸进尺!
这几年里,孟润吉靠着他对孟清沓的愧疚。
一直在利用裴氏的项目谋取私利,甚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打着裴家的旗号肆意妄为,以至于这几年损毁了不少裴氏的企业形象。
裴休辞一直以为他是跟戚鹤年之间的斗争,才使裴氏落入下风。
可资料里显示裴氏豆腐渣工程、食品安全问题、工地安全等等层出不穷,很显然并不是戚鹤年能触及的。
裴休辞从商多年,看着被掩盖的报道和那些字字泣血的痛诉。
一时间心感沉重,如此触目惊心的东西会对裴氏的名声留下不可挽回的裂痕。
“看来我这几年的体谅,倒是让孟润吉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裴休辞此刻心情复杂,看了看手中的资料,一时间竟感到一丝疲惫。
他将手上的东西重重丢到桌上,转身离开坐上车。
“去老宅。”他淡淡吩咐前面的司机。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真相就像一双大
手,一层又一层的剥开笼罩着裴休辞的迷雾。
意识到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并伤害了无辜的人,裴休辞此刻脑子颇为混乱。
他需要回到熟悉的地方看看,也许那位会帮助到他。
孟家的所作所为如同飓风般席卷他的大脑,而且裴休辞并不认为自己能坦然的面对云惜。
这些残酷又虚伪的真相引得裴休辞的脑海阵阵抽痛,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然而云家的每一个人,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以为,他都不曾记得那些人的样子。
在这时,裴休辞才意识到这些人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到底有多么清晰。
“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你是孟润吉那个混蛋的帮凶!”
“杀人凶手!”
他们面目狰狞,充满仇恨的看向他。
嘶吼着质问着,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最后,是云惜出现。
她瘦弱的身躯站在一片黑暗中莹莹的发着微弱的光,苍白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她仰起头,看向了他
“裴休辞,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
裴休辞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云惜,事实的巨大冲击力已经让他无力去应对云惜的质问。
“我 ”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一切的解释,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云惜
凄凄的看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脸庞滑落。
忽然,一片殷红的血液从她的身上晕染开来,粘稠腥臭的液体从云惜身体的某个部位流了下来,恐怖极了。
裴休辞震惊地看向云惜,手足无措的想要找到血液的出处,却无从下手。
他只能茫然地看着云惜渐渐的变得如同纸一般的苍白,满手的鲜血却无法止住。
蓦地,坐在车子后座的裴休辞猛然睁开眼睛。
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细密的汗珠,喘着粗气,看着车子里面的布置,缓了须臾,才发现刚才都是梦。
裴休辞无力地靠在车座上,一手扶着额头,喉结滚动,消化着刚才让他惊悚不已的梦境。
“裴总,您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停下来让您休息一下?”
司机注意到了裴休辞的异常,低声询问道。
“不必。”
裴休辞把车窗降了下来,从车窗外吹过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眯了眯眼睛,拒绝了司机的提议。
司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对方,见对方的神色不虞,便不在说话。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老宅。
早已得到消息的章管家候在门口,等待着裴休辞的到来。
“章叔。”
裴休辞对着管家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少爷,您来了。”
章管家微微弯腰,接过了裴休辞手中的外套
,温声道。
“老夫人已经在花园中备好了茶点,少爷洗过手便可以过去了。”
裴休辞点了点头,先去了楼上换了衣服,才去了花园。
老宅的占地面积非常大,裴休辞的爷爷十分疼爱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