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咱们在生意场上有过几次交锋,着实让我受益匪浅,我在这里敬您一杯。”
戚鹤年挑了挑眉,仿佛并没有想到裴休辞居然还会和他敬酒。
不过,他也一一接着,和他碰了碰杯。
“裴总客气,我才在天韵多久,哪比得上你的才能,我如今也不过是这生意场上的初生牛犊,还是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他随即又举了举酒杯,向着在周围看着的人们示意。
“戚总谦虚了,你的管理下天韵发展迅速,连我都忍不住感慨几分。”
裴休辞眼看着戚鹤年把他敬过去的酒不着痕迹的推了回去,便也借花献佛地向着在场的众人捧场道。
众人被这两人这样一说,纷纷附和。
“如今看来,戚总和裴总都是英年才俊,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要到退场的时候了。”
“就是就是,我们不过是占了年龄的光,现下这世道也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们谦虚着笑着和他们碰杯,互相客套着,虚假的不行。
很快,众人便被这样尴尬的气氛搞得陆续找借口离开了。
直到现场只剩下裴休辞,戚鹤年还有孟润吉三人。
戚鹤年看了看裴休辞和孟润吉,了然的笑了笑。
“我去抽颗烟。”他随便找了理由,
起身离开。
“孟叔,我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在这种场合遇到你。”
裴休辞看着戚鹤年的背影在宴会厅的阳台上后,率先开口道。
“休辞,你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就像我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一样。”孟润吉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云惜。”
裴休辞的瞳孔微微一缩,但他极快的掩饰住了眼中的那一抹异样,却还是被一直关注他的孟润吉铺捉到了。
他轻轻一笑。
“看,休辞。我不过是提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字,你就这么大的反应。”
“所以,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把这个害死我女儿的凶手,留下来这么久?”
裴休辞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你在说什么?”
“裴休辞,你很聪明,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到底再说什么。”孟润吉步步紧逼,“你之前是怎么和我承诺的?”
裴休辞的呼吸在孟润吉的话音落下之时,瞬间骤停。
他看着孟润吉半晌,眼神猛然间凌厉起来。
“孟叔,承诺不会发生改变,但我怎么去做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你老人家不用过度关心为好。”
说完,片刻都不曾停留,飞快地离开了。
孟润吉目送着裴休辞的身影离开,不多时,戚鹤
年便带着一身的烟草气息坐到了裴休辞刚刚的位置。
“就这么放他走?”
戚鹤年手里晃着刚刚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到的气泡酒,淡淡的问道。
“不然呢?让他问我为什么和你合作?”孟润吉慢悠悠的啜了一口酒道。
“您这话说得就很伤人了,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笑着晃了晃酒杯,看着酒杯中的酒液在摇晃中形成的一个小小的漩涡,戚鹤年故作伤心道。
“戚总于我孟氏来说,当然不是洪水猛兽。”
孟润吉笑了笑,他在这场商会上结识了不少,他以前根本遇不到甚至说不上话的企业家,收获颇丰。
“戚总,我们以后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他摸着口袋里面的一沓明信片,满意道。
他举起酒杯,遥遥向着坐在另一边的戚鹤年示意。
戚鹤年看着裴休辞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却很快地掩饰了下来。
他听到孟润吉的话,笑了笑,也举起了酒杯。
“当然。”
商会明亮的灯光将他琥珀色的瞳孔照的清澈无比,似乎不曾有过任何的负面情绪在其中存在过。
裴休辞快步离开了商会的宴会大厅,助理在后面小跑着跟上。
刚才裴休辞和孟润吉戚鹤年的交锋,让他
不禁都捏了一把汗。
眼见着裴休辞落了下风,他却插不上嘴,委实是颇为着急。
倏地,裴休辞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助理险险地止住了脚步,心有戚戚的看着裴休辞宽厚的背影,准备看这人还会有什么吩咐。
果然,不多时,裴休辞便侧过身来。
“去把这几年裴氏和孟氏的所有有交集的项目合作,全部找出来,还有孟氏最近的所有动作,包括孟润吉的动向。”裴休辞肃着脸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是。”
裴休辞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心中风起云涌。
刚才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