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人那次争吵后,为了防止云惜再次自杀,裴休辞加大了对她的看管。
她做什么都有人紧紧的跟在后面。
可谓寸步不离。
即便是上厕所,陈姨也会步步紧跟,生怕她一个没看住,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阿姨,我就是上个厕所,不会做其它的。”云惜看着跟在她身边的陈姨和面无表情的保镖与护工,皱眉道。
此话一出陈姨也是尴尬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云小姐,我们也是担心你的情况,还望云小姐见谅。”
那天在争吵最后终究以二人的执拗收场,看似谁都不输谁,可如今看来,反而是自己被束缚。
云惜轻笑了下,低头望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神色黯淡。
早在之前她就发现自己有抑郁倾向,甚至查阅了相关资料,也深知其中利害。
本以为放任病症加重,拒绝治疗,裴休辞会失去对自己的耐心。
哪知,这更加让他有了束缚自己的理由。
“我不会再自杀了,你们放心!”
既然死了两次都还活着,兴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吧!
墙上的钟表“嗒嗒”作响,指针缓缓移动,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病房的门如同往
日一般准时打开,裴休辞再次出现在云惜面前。
他径直走到云惜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凌厉的凤眸定定凝着云惜小巧的脸颊。
依旧没什么表情。
半晌,他偏头看向忙着倒水的陈姨,语气冷淡地询问道:“这几天她怎么样?”
陈姨站在旁边,倒了一杯温水放到裴休辞手边的柜子上,毕恭毕敬的垂头回答。
“云小姐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日常的吃饭吃药打针也都十分配合,但仍旧不肯接受心理治疗。”
裴休辞的目光幽幽的转向云惜,视线在她的侧脸停留。
或许是在医院里面被护工和医生看得比较紧,相比在别墅的时候,云惜的身上倒是长了一些肉,面色红润了些许。
可她仍然很瘦,浅色的病号服之下露出来的手腕依然纤细,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大大的麻袋一般空荡荡的。
还是太瘦了。
思及此,裴休辞皱了皱眉,双手环抱,看着云惜的目光开始充满了不悦。
“不接受心理治疗,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让自己病死?”
明明是一句话关心的话语,但到了男人嘴边,却变了味道,充满了攻击性的尖刺。
可惜面对裴休辞的咄咄逼人,云惜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回答与不回答都会激怒裴休辞,不如选择沉默,等他撒完气自己离开。
唱独角戏的感觉如嚼白蜡,裴休辞得不到回应,心中更是烦闷。
他待了一会便待不下去了,再次愤然离开。
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整个病房里面的窗户和墙壁仿佛都忍不住跟着抖上一抖。
裴休辞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医院,一路上也没注意周围的情况。
在马路的对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许久,直到裴休辞的车扬长而去,车窗才慢慢地降下来,露出了戚鹤年那张英俊的脸。
他拉下了鼻梁上的墨镜,眯起眼睛远远看向裴休辞刚刚出来的医院,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去查查看,裴休辞去医院干什么?”
戚鹤年把眼镜戴回去,对着正在开车的手下吩咐道。
“是。”手下拘谨的应下。
美容院内。
“什么?”
原本好好躺在床上的孟嫣然拿着电话,在听清那边说的话后,猛然坐了起来。
美容师被吓了一跳,讪讪的收回了正在准备东西的手。
孟嫣然顾不上这里还有人,对着电
话那边的人就吼道。
“这个贱人怎么次次都这么好运?就连自杀都能被救回来?!”
她抓着裹在身上的浴巾,鲜红的指甲深深地陷在白色的绒毛里,贝齿死死咬着嘴唇,留下深深地痕迹。
电话那一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孟嫣然冷着脸没有应声,怒气冲天的直接地挂了电话。
“出去。”她低声吼道。
美容师听到孟嫣然的话,忙不迭的离开了。
她可不想沾染上什么闹心事,如果不是这位大小姐给钱给的利索,她才不会凑上来。
等到美容师离开房间,孟嫣然一把将手边的托盘砸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
瓶瓶罐罐的养护产品撞在墙上,玻璃瓶子霎时间四分五裂,里面的护肤品四溅开来,在墙面上和地毯上留下了一片狼藉。
她喘着粗气,将手边上能砸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