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愁思爬满了他那有些胡子邋遢的面庞。
荆毓临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裴休辞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三岁小孩。
他非常明白一旦他出事,那群贪婪的股东们都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这会是一个很好的肃清那些尸位素餐的股东们的机会,只是会辛苦一下奶奶。
“毓临,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奶奶,这样耗费心神的事情,奶奶怕是身体上又要遭罪了。”
裴老太太出山无疑是能镇压住那群股东,但老太太要是累垮了,裴氏就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分得一杯羹。
荆毓临又何尝不知道,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桌子。
“你倒是知道会辛苦奶奶,那你还选择这个办法?”
他看裴休辞沉默不语,也明白这个家伙觉得有些愧疚,但就是嘴硬,不说。
“你说说你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你在里面,外边我会照料好的,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的吗?”即便无奈,他的言语里句句不离担忧。
裴休辞沉吟了半晌,“没有了。”
荆毓临看了裴休辞的面无表情半晌,
似是在确定这人说话是否是出自真心。
“那她呢?你不问?”荆毓临忍不住的问道。
“她逃不出,没什么可问的!”
“行吧!我们开始说正事吧!”他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裴氏这次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准备借刀清除身边的祸害,但是其他人并不清楚,荆家这边我能稳住,剩下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才是他此行而来的目的。
“毓临,你还记得那次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把云惜抓走的人吗?”
裴休辞眉眼间带着锋芒,睥睨着一切,仿佛他并不是处在一个看守所的探望室,而是一局正在交锋的棋盘前。
荆毓临的眼皮一跳,猛地抬头看去。
“你的意思是 ”
“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这个人很了解我,而且有把握我不会把他怎么样。”
裴休辞双手交握,垫在下巴上,双眼微微眯起,运筹帷幄。
“我会把这个人抓出来,然后以绝后患。”
恒霆。
黑暗中,云惜在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了进来。
听着“砰”的一声,她只意识到危险在悄然发生。
这
个地方多有发生这种情况,她感到对方的手有些松了。
情急之下,趁其不注意直接对着眼前的胳膊来上了一口。
那人吃痛,不由得痛呼一声,松开了手。
“云惜,你他妈属狗的吗?”那人愤怒地怒斥出声。
这熟悉的语调和声音让云惜不禁停下了脚步。
“啪”
包厢一片通明,男人精致的面孔出现在了云惜的面前。
“程北辰?”
“还知道是你程二少,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凶的女人,你看看你给我咬的!”
程北辰看着被云惜咬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
云惜满是尴尬,她哪知道是他?
恒霆里鱼龙混杂,难免得小心些。
正当她准备道歉,眼前的男人喋喋不休了起来。
“你这个女人果真歹毒,不光对亲人朋友歹毒,对阿辞更是狠得下心来。”
“阿辞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对阿辞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怎么这么恶毒?难道你们云家最擅长的就是以怨报德吗?”
云惜看着程北辰胳膊上已经开始泛紫的牙印,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抱歉。
她关心的神情还没有
收回去,就被程北辰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原地。
她心中的那点抱歉很快就被他的蛮不讲理的责怪,所埋没了。
“你这样的女人,活该家破人亡,没有人去爱你。”
“老天爷怎么会让你这样的人活在世界上?”
“云叔叔和梅阿姨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怕不是死了都不得安宁!”
程北辰极尽了恶毒之语,将一切都责怪到了云惜的身上,慢慢地竟然连云家的长辈、云惜已逝的父母都一起开始用卑劣的想法去猜测。
那一声声的咒骂刺刀一般钻进了云惜的耳朵,扎在她的心上。
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嘲讽和诅咒,因为她可以选择不听。
但她独独不能忍受有人咒骂她的长辈。
她忍无可忍地开始反驳程北辰的话。
“程二少,我称您一声‘程二少’是看在程总的面子上,你一个不学无术成天在外惹是生非的纨绔,你哪里来的底气来责骂我?来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