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护士很快便出来了,看到站在走廊的裴休辞,喊道:“病人家属。”
良久未等到回复,她皱着眉走上前又唤了一声:“你是云惜的家属吗?”
裴休辞这才转眸看她。
云惜的家属?
半晌,他应道:“是,她怎么样了?”
护士把裴休辞领到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
“病人撞到了脑袋,有轻微的脑震荡,也有一点失血过多,醒来之后可能会有眩晕、呕吐等症状。
你们照顾好她,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我办公室找我。”
接诊的医生看裴休辞过来了,面无表情地简单交代了一下,便去忙着看下一位病人了。
情况紧急,裴休辞和助理只选了最近的一家,于是一切大医院的便利都不复存在。
这里没有人知道他裴休辞是什么人,自然也不会多加照顾。
急诊室里人来人往,受伤急诊的人那么多,医生护士也顾不过来。
无奈之下,裴休辞和助理也只能轮流去跑手续。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裴休辞看着脑袋上缠着一层纱布,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云惜,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总是牵引着我的思绪?”
他像是询问云惜,又像是在询问自己的心。
他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他到底是为了报复还是自己找罪受。
明明之前恨不能杀了她一了百了,现在见到她受伤又不忍心放下不管。
实在太过烦躁
,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边,拿出打火机刚想点燃。
抬眼看到醒目的禁止吸烟的标识,皱了皱眉,又收了起来。
“裴总,云小姐这我来照料吧,您先回去吧,公司还等着您主持大局呢!”
的确如此,裴氏竞标失败的后续工作还需他来主持大局。
他不能就这样离开。
“嗯,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毫不犹豫,裴休辞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
对于政府的那项标的不合法行为,裴氏很快便到法院提起了上诉。
一时间,这件事整个h市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裴氏有一个十拿九稳的标被人截胡了,据说手段还不太干净。
对于天韵公司的内幕,商业圈子里面顿时谣言四起。
日子渐渐过去,法院对于这个项目的违反招标法的行为也下达了判决,责令择日重新开标。
裴氏的员工纷纷大松一口气,重新投入了制定新的招标方案的工作上面。
至于天韵方面倒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裴总,这有一份邀请函。”助理敲门进来,手上拿着一沓文件和一张邀请函。
裴休辞双手敲击键盘,头也不抬的问道:“谁留下的?”
“不知道,不过署名处留的是戚鹤年。”
戚鹤年?
本来不想理会的裴休辞骤然改变想法。
他们会面的地方叫珍馐坊。
那是一个坐落在h市郊区的一个饭
店,依山傍水,雅致怡人,是一个非常适合私人会面的地点。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落座不久,一道道摆盘精致的菜品纷纷被端上桌,菜香扑鼻。
戚鹤年依旧是一头银发,穿着丝毫没有商务人士的模样,皮夹克牛仔裤马丁靴,仿佛出了门坐上摩托,就可以在飙车一族中间混个风生水起。
和戚鹤年不同,常年西装的裴休辞显得无比正经。
两人一个桀骜不驯,一个冰冷沉稳。
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人,坐在一处却毫无违和感。
他们之间无声的气场,更加惹人注意。
餐桌上的菜品精致,芳香扑鼻,却没有一个人先动筷子。
裴休辞的目光和戚鹤年的在半空中相撞,无声地较量在其中发生。
“裴总,这是我们第一次私下见面,都听说您常年不苟言笑,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戚鹤年并没有转开目光,率先打破了沉默,露出了招牌笑容。
“戚总谬赞了,我对你也是百闻不如一见,之前的事情,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裴休辞也不甘示弱,冷峻的面庞不动如山,见招拆招。
“哪里哪里,裴总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想必不清楚我这种人的处事方式,向来都是比较自我的,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戚鹤年拿了酒杯,里面满满的都是醇香的酒液,他一口便将其中的酒水饮尽,举杯想着裴休辞示意。
裴休辞并
不接茬,冷漠的看着戚鹤年在那里自导自演,一个仿佛和他十分相熟的朋友,心底愈发冷。
戚鹤年倒是不在乎裴休辞的反应,自顾自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