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润吉的话很好地安慰了孟嫣然,她跪坐在孟润吉的脚边,乖顺地伏在他的膝头。
“是,您说的没错。”
“孟家的重新崛起,就在我们的手里,我的女儿,我会让你得到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孟润吉的手在孟嫣然的发中以指为梳,将她的发丝梳顺,慈祥的嗓音中透着一丝狠厉:“棋子没有了用处,那么就是废棋。
“丁三已经是弃子了,要把他处理好。”
孟嫣然温顺地趴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温顺地任由他的动作,“是,父亲,您放心。”
谁也没看到,她心田上那一株鲜血养育的嫉妒的藤蔓,正在疯狂地向上生长着!
孟润吉目光深远,苍老的眼中漫着无边的算计。
大雨滂沱,一行人举着雨伞保护着裴老太太,紧张地跟在老人家身后,踩着雨水往室内走去。
“老夫人,您慢点,当心些!”
“嗨呀,你啰嗦什么?我要看看我的小惜怎么样了!”
裴休辞在二楼听到吵闹的声音,眉头微
皱,起身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静得仿佛精致的洋娃娃的女人,向门外走去。
刚开门,便迎上佣人,“先生,老夫人来了。”
“嗯。”
裴休辞浓眉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个时候裴老夫人肯定是为了云惜而来。
到底是谁,把消息传到了老宅?!
长腿迈开,裴休辞快步走下楼梯,鞋子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些许的声响,映入眼帘的是被佣人们围住正在擦开雨水的裴老夫人。
“奶奶,您怎么过来了?”裴休辞拿走管家手中的毛巾,为裴老太太亲自擦水。
“怎么,我不能来?”裴老太太板着脸,故作凶恶地抬手就想拍裴休辞的头,“我要是不来,你还想把小惜的事情瞒着我不成?!”
然而裴休辞长得太高了,她的手最终落点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裴休辞的肩膀宽厚结实,裴老太太的神情略有点恍惚。
她还记得那个小不点抱着她的腿细声细语地叫她“奶奶”的样子。
眨眼之间,小
不点就变成了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
他如今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再事事依赖她。
“不是这样的奶奶,我怕您担心。”裴休辞微微弯曲膝盖,让裴老太太的动作做得更加轻松些,眉宇间罕见地乖巧。
“带我去见见小惜!”裴老太太敛去怅然,眉宇间挂起严厉,“要是小惜有事,我拿你是问!”
“好。”
裴休辞应着,小心地搀扶着裴老太太上了楼。
房间里面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仅仅留着一盏床头灯用作照明。
云惜整个陷进柔软的床铺中央,苍白的小脸几乎和洁白的枕套不分彼此。
她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润,呼吸滚烫,露在被子外的小手上扎着针,透明的药液缓缓流入青色纤细的血管。
“哎呦,小惜怎么就这样了。”
裴老太太看着透明得几乎要消失在原地的云惜,快步走到靠近床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阿辞,医生看过之后说什么了?”
裴休辞看着眼前的一老一
少,长睫微颤:“只是有些发烧,医生说打了点滴,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裴老太太端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
她温柔地摸了摸云惜的脸,眼底蕴满了疼惜。
裴老太太只守了一会云惜,上了年龄后的她有些精力不济,没一会儿疲惫便不受控制地蔓延了整个身体。
她没有强撑,起身准备离开。
“臭小子,你要是不好好照顾小惜,奶奶我可不会放过你!”
离开之前,她不放心地拉住裴休辞,说了好些嘱咐的话,托他好好照顾云惜。
不过就算说了许多,裴老太太仍旧不放心。
她的孙子什么德行,做奶奶的最为清楚——固执己见,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知道了奶奶,您放心。”
裴休辞垂下浓密的睫毛,脸上浮现出难得的和顺。
也只有在老太太面前,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外面的裴休辞向来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商业帝王,他的
霸道、强势,往往都让人招架不住。
“阿辞啊——唉——”
裴老太太看着裴休辞没有丝毫破绽的面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终是咽下了未尽的话语。
车子缓缓滑行离去,渐渐消失在街道上。
床上的女人单薄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