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
海龙集团的负责人拿着签字笔,龙飞凤舞地签上了名字。
“裴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
裴休辞面上是十分商业化的微笑,像是带了一张面具。
两人十分官方地握手,应对在场记者们的提问。
签约仪式非常顺利地完成,虽然中间出现了些小插曲,但好在结果双方都十分满意。
“裴总,您的电话。”裴休辞正和海龙集团的负责人相谈甚欢,助理拿着手机走了过来悄声附在他的耳边道:“是恒霆打电话过来的。”
那个女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裴休辞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可直觉让他感觉隐隐不对。
他对负责人抱歉地笑了笑,接起电话。
“什么事?”
“裴总,云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想问她是不是还在您那儿?”
对于寿宴的时间,李花是提前知道的。
可现在距离结束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就算用走的也该到了吧?
“没有。”裴休辞的手不禁握紧,背部的情景暴起,男人抿着唇,在媒体面前不得不将心中的怒火压下。
他就知道,云惜嘴巴里面的话,没有一句值得相信!
愤怒直冲上裴休辞的胸口,
让他感到心口钝痛。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极其冷:“剩下的事不用你管,如果她自己回去了,你再联系我。”
说完,不等李花回应便挂了电话。
看着被毫不留情挂掉的电话,李花轻叹一口气。
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并不是她能插手的。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命了。
裴休辞那黑沉的眸子里,一场风暴在其中酝酿。
目光锋利如刚打好的芒剑剜过旁边的助理,他压着脾气,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把云惜下车的那段时间的监控找到。”
“去看看我们的云大小姐,到底会跑到哪里去。”
“是!”
……
云惜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眯开一条缝隙。
四周十分昏暗,空气里夹着湿黏黏的土味十分浑浊,她被人关在一个密闭的地方,这里甚至不配称为房间。
一个高壮的男人站在正中央,单手叉腰地打着电话,“老板,人我们带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弄呀?”
男人的声音粗嘎,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口音。
或许是那个男人的手机质量并不好。
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大得几乎和开了免提没有什么区别,云惜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
清二楚。
“等着,我一会儿过来再告诉你们接下来怎么做。”大概是那边的人对声音做了处理,听起来怪怪的,并不能分辨性别和年龄。
“你们如果想要钱的话,就给我看住那个女人,不许耍什么花样!”
“是是是,那肯定得听老板您的吩咐啦!我们办事,您放心。”
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证,还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手势,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能不能看到。
“最好如此。”那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面传来的忙音,男人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当老子理你?”
见男人要转身,云惜赶紧闭上了眼睛装作没醒,后背冷汗涔涔。
若是那人再细心些,就会发现地上这瘦弱的身子正在以极其微小的范围颤抖着。
好在并没有,男人骂骂咧咧一番后在旁边躺下,老旧的行军床被他的体重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听着令人牙酸。
云惜闭着眼睛不敢轻易睁开,只能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随着一阵短视频的响动后,不多时,耳边传来男人如雷般的鼾声。
云惜趁此空隙,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被关的地方。
这间屋子看起来像是
一个毛坯房,粗略估计有二三十平的样子,可惜,这样未经装修的单身公寓在市里数不胜数。
四周并没有显眼的通风口,墙壁上仅有的一扇窗户被人用木板死死地封住,唯一的光源就是天花板上那破旧的灯,不知是因为年久失修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此刻也没有发亮的力气了。
灯光一闪一闪地非常不稳定,反倒为这里增添了一丝阴森。
云惜知道,这是个机会。
一个能逃跑的机会。
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她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老板”绑架她的真正企图。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这样任人宰割。
她的脑袋飞速运转,寻找着自救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