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正熟练地给她处理伤口,“你这样的姑娘我见过几个。”
“嗯?”云惜发出没有感情的回应。
李花继而说道:“她们都像你一样,死倔,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低头’。”
云惜看着手腕上缠着的洁白的纱布,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那她们现在呢?”
“都走了。”李花合上了医药箱,起身招呼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云惜看着李花。
试图在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但她什么也没看到。
芸芸众生,每个人的苦楚都不一样。
“好。”
不再探寻,云惜跟在李花的身后,重新走进了那一片黑暗中。
恒霆金碧辉煌的长廊上,领班大步向前跑着。
他在一扇和其他房间相比,更加奢华的门前停下。
在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奔跑而凌乱的衣服,擦干了有碍观瞻的汗水后。
他扬起专业的笑脸,敲了敲眼前这扇价值连城的房门。
“进。”闷声从门后传来。
领班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对着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男
人点头哈腰,“裴总,您有什么需求?”
裴休辞现在心烦意乱,本来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躲躲清闲。
没想到越待越烦。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间包厢。
他撩起眼皮,几缕碎发落下,为他英俊冰冷的面容上带来了一丝忧郁,“给我上点好酒。”
领班脸上漾起十分狗腿的笑容,“好的,裴总,您稍等。”
“等一下。”
突然,裴休辞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领班,似是思考了很久,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丝绒沙发的扶手。
“叫个聪明漂亮的服务员。”
“我记得今天在丁三包厢里面的那个,是叫‘兰兰’,对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领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连忙应道:“好的,没问题,我现在就为您安排。”
更衣室。
兰兰坐在化妆台前,仔细地描摹着妆容,力图让自己在每一个角度看起来都是完美无瑕的。
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坐在旁边,看着兰兰对镜自赏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有些人啊,被人夸两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明天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过是去端茶倒酒,有什么了不得的!”
兰兰放下手中的化妆品,从镜子里面看了看那个女人,冷笑一声,“呦~快闻闻,到底是哪里来的醋坛子打翻了,这酸味,冲得人脑袋疼!”
“你再说一遍?”女人闻言,气势汹汹地站起来。
兰兰见状,顿觉得不对,连忙尖叫起来:“干什么?你难道还要打人吗?!”
领班听到动静,慌忙打开门。
眼见着屋里这两位就要撕扯起来,赶忙上去把两人拉开。
“好了,你们怎么还打上架了?”领班看了一眼不服气的兰兰,拉着人赶紧出去,“你跟她吵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这张脸挠花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没有了!”
“你这话说的,有大主顾?”
“那必须的,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领班连忙把人带去了包厢。
临进门,兰兰把自己的衣领拉低,更显诱惑。
领班没说什么,把人带了进去。
“裴总久等了,这位就是兰兰。”
裴休辞正拿着
一个银色的小夹子,慢悠悠地将冰桶里面的小冰块一个一个放到厚底酒杯中。
“你就是兰兰?”他头都没抬,慢条斯理地打开酒瓶,琥珀色的酒水倾泻而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看着男人精致而忧郁的面容,声音又如此的富有磁性,兰兰那颗对男人免疫的心,这一刻重新跳动起来。
“是,是的。”她非常激动,说话都有些结巴。
领班见状,识相地退了出去。
男人摇晃着酒杯,包厢里面昏黄的灯光让杯中的酒水看起来晶莹剔透。
“丁三那个包厢,你也在?”
“是的。”
兰兰盯着裴休辞的手指出神,对他的问话不假思索。
“嗯,包厢里面的事,我都听说了。”他抬眼打量着兰兰,“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您!”
眉头一挑,裴休辞展现了一抹乐趣,“哦?”
“云惜来的那天,我听到了有人说您有交代,要好好‘照顾’她!”似是受到了鼓励,兰兰眼含兴奋,激动地邀功起来,“我知道您讨厌她,您讨厌的就是我讨厌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