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杂物间和监狱里面的床铺差不多,唯一能让云惜放心的大概就是不会在睡梦中,突然被人拖起来打一顿。
不过这样安静的夜晚,她并没有享受到很久。
天边未明的时候,便被一桶冰冷刺骨的水从睡梦中泼醒。
云惜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眼中还带着些许迷茫看向唯一带有光亮的地方。
做工考究的皮鞋在她眼前,短暂的停留。
云惜的目光顺着黑色西裤上移,只见裴休辞背着光,凌厉的双眸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无比阴翳,叫人毛骨悚然。
“在这种地方,你居然还能睡着?”
裴休辞低沉的嗓音仿佛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一般充满着恶意,他一把揪住云惜的手臂向外拖去。
“啊!”
云惜只感觉一痛,整个人不自觉的跟随着裴休辞的力道过去,转而踉踉跄跄地被拖出了杂物间。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女人无用的挣扎在裴休辞眼中,宛如猎户捕兽夹中挣扎的兔子,微弱得不值一提。
裴休辞一把将还在挣扎的云惜扔到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毫不怜惜
踢了她一脚,冷声道:“上车。”
云惜的精神有些涣散,反应了一会才知道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但还没等她从地上起来,就有身材魁梧的保镖们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粗鲁地塞进了另一辆商务车中。
身体和精神上带来的疲累,让云惜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裴休辞到底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她只是呆呆地任由这些人摆弄。
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市内变成了郊区,高楼大厦慢慢从视野中消失,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林。
随着时间的变化,云惜突然发现这里似乎有点眼熟。
她依稀记得,在她还没进监狱,和裴休辞关系也没这样恶化前,他们曾一起在这玩过。
在她失神的间隙,车子已经在俱乐部门口停下。
见状,她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倏然,车门猛地被打开,保镖们将还在发愣的云惜粗鲁扯下车。
裴休辞一身得体的西装,全身笼罩着肃杀气息。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矜贵的抬眼看向云惜的方向,眼中的寒意似是可以将人瞬间冰封在原地。
“带她
去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换上衣服出来。”
裴休辞快步从云惜身边走过,好似多看她一眼,都会污糟了他的眼睛。
“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你知道后果。”
男人冷漠的说完,便乘坐电梯率先离开。
“云小姐,请。”
身旁的保镖语气虽恭敬,但手中的动作却并不温柔,带着强势和不可违抗的力道。
云惜沉默地随着保镖们的力道前行,对自己即将要承受的折磨好似并不在意。
从遇到裴休辞的那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噩梦开始了。
而为了活着,她只能顺从他。
保镖们把云惜带到了水房,早已在此等候的佣人安静地准备着洗浴用品。
云惜静静地看着对方动作,直到一切都准备好了,佣人退出了房间,她才仿佛脱力一般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滑座在地。
活着真累啊!
可事到如今,“活着”对她来讲,已经变成了一种带有折磨意味的词汇。
但她还不能就这样放弃。
至少,她要让父母得以安眠,让云家受到的冤屈得以洗清。
木讷的眸光微闪
,云惜缓缓起身,她的四肢宛如生锈的机器一般僵硬迟钝。
被冰水泼醒的后遗症就是她现在头重脚轻,刚才和裴休辞之间的挣扎似乎已经让她耗尽了力气。
云惜抿了抿唇,蹒跚地走向了房间中唯一带有清洁作用的水龙头。
和早上那一桶冰水相差无几的温度,让云惜忍不住一颤,心中明白这是裴休辞折磨的一种,只得咬牙把快出口的惊呼咽了下去。
简单的冲洗几乎要了她的命。
半晌,云惜关掉水龙头,颤抖地拿着浴巾擦干身上的水,转头去找自己的衣服。
却发现换下来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放在干爽地方的衣服仅有一套面料少的可怜的衣服。
云惜眼中带着惊慌的四下寻找,发现比之更具有遮盖作用的,大概只有她手里的这片毛巾了。
屈辱在眼中弥漫,云惜不禁蹲下身来,试图用环抱自己的方式来获得些许安全感。
她颤抖地呜咽了一声,随即想起裴休辞冰冷的话语。
她吸了吸鼻子,胡乱地用毛巾擦了一下脸,伸手将那件衣服缓慢地套在了身上。
地面上残余
的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