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清她们赶到的时候,苏朝宗戚言明维祯等人已在任家大宅帮忙处理事情,一步步往正厅走去,越走到里头心越抖,沙发上任清欢正扶着明舒落,此刻的明舒落泣不成声,哭道:“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子啊.....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儿子...”
连一向刚毅的任厉衍也坐在沙发上低低哭泣,好似顷刻间,他们已老了十岁,徐婉清等人上前,微微颌首,任清欢见她们走来,与她们说道:“翊姀在楼上,大门不开,你们去看看她。”
徐婉清点点头,除了俞舒冉,其余四人皆上楼,在她卧室门口敲了敲,明锦音开口说道:“翊姀,开开门,是我们,开开门好吗?”
她们在屋外等了许久,裴翊姀都未来开门,戚言正路过二楼,见她们在门外,上前说道:“翊姀还不肯开门吗?”见她们摇摇头,无奈叹息一声:“你们放心,保镖前下透过窗户看了看,她没有事,只是在屋内坐着。”
徐婉清上前问道:“俊彦怎么这么突然?”
戚言顿了顿,开口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佣人说当时翊姀在和俊彦通视频,飞机没有直飞上海,而是拐到马来西亚,翊姀一向喜爱那的蜡染布,所以俊彦想为翊姀去买,因为飞机距离那也不远,可谁想从马来西亚返程途中突遇强气流,导致严重颠簸,当时俊彦正与翊姀视讯,就在坠机那刻,俊彦将手机盖了下来,没让翊姀看见,所以说,翊姀当时是听到了坠机的声音。”
徐婉清不敢相信,这样对于翊姀来说太打击了,她相信任俊彦最后将摄像头盖住是不想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死去,想着,不禁落了泪。
戚言也红了眼眶,顿了顿:“尸体也不全,我们已经派人去打捞了,只是结果不如人意。”
与她们说完戚言则继续去忙,等了约莫一小时,裴翊姀才开门从屋内出来,长发扎起披在肩后,一身白色丧衣,一张脸显得苍白憔悴,清莹秀澈的眸子早已通红一片。
众人上前,徐婉清和明锦音搀扶着她,徐婉清柔声道:“翊姀,我们陪着你。”
裴翊姀看了看她们,点了点头:“嗯。”只简简单单应了这一个字。
任俊彦的死震惊了整个商界,谁也没有想到任氏新任当家人会突然死亡,震惊之余也皆感遗憾,任俊彦与裴翊姀夫妻生活才走过第七个年头,大儿子五岁,小女儿才刚满两岁,这样的突然,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因任家的身份与背景,来往吊唁的皆是政商界的大佬,晚间,长辈去休息,裴翊姀哄完孩子一个人到了灵堂,看着照片上的人,红唇微微颤抖,一步步走近棺木,坐在棺木身侧,将他的照片捧在怀里,徐婉清正寻着裴翊姀,就发现她一个人坐在棺木旁,悄声走至门口。
裴翊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照片,抿唇浅浅一笑:“我们结婚七年了,从最开始我们相互间的冷漠到如今,我们一步步走的艰难,却也走过来了,你对我好却从不在乎回报,不论我给你的是什么脸色,你依旧如初,是你让我知道一个人原来可以如此全心全意付出,俊彦,七年了,我好像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爱你,我爱你老公,我真的...真的想和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只是你却不再给我机会,先我一步...”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裴翊姀抿抿唇,呢喃道:“奶奶的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奶奶曾和那人许下了下辈子,曾在临终之际问爷爷是否愿意来接她,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我知道爷爷还是舍不得奶奶一个人,终究还是来接她了,俊彦,我也许你下辈子,你会来接我吗?”
一会,裴翊姀抿唇,红着眼眶笑了笑:“你会吧?!”说着眼泪落下,自问自答的哽咽道:“你若不来接我....我又能怎么样呢...”
徐婉清在门口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早已泪如雨下,迈步上前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唤道:“翊姀..”
“婉清,他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裴翊姀趴在她怀里放声大哭着,此刻她的哭声让人心疼,徐婉清轻拍着她的后背,由她发泄,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坚强的她这样样子。
裴翊姀红唇颤抖着说道:“我该如何和孩子们说他们爸爸去了哪里.....若不是我让他去买那些东西他就不会死了....”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这一晚裴翊姀彻夜未眠,徐婉清和明锦音就这样在灵堂陪了她一夜,次日,灵堂前,裴翊姀跪在地上,苏朝宗、戚言、苏承宇、明维祯各自携带着妻子站立着,看着桌上任俊彦的照片,苏朝宗心里说道:“俊彦,放心,家里、翊姀和孩子我们会替你照顾,有我在一日,绝不让翊姀有事。”
戚言看着兄弟的照片,眼眶湿润,他从未想过他会就这样离开,心里说道:“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护他们周全。”
众人朝着照片深深鞠躬,一旁的裴翊姀跪谢回礼,此时,一身黑色西装的混血男子迈着稳重的步伐走来,徐婉清见是他,有些许差异,邓离上前上了一炷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