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犹豫起来。
因为之前帮小姨对付郑家时,我无意得知,不止是姨夫的公司亏损严重,江海洋的公司也差不多。
他现在突然大方,没准儿是想转移风险,拉我下水当替死鬼。
见我不说话,江海洋着急起来,“你之前来公司跟我要钱,要股份,我不给,你还陷害我——怎么,现在给你,你又不要了?”
我平静地说:“那玉镯现在价值三亿,我妈名下剩余股份,远达不到这个价值。”
“三亿?!”江海洋大吃一惊,而后我听到他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细细一辨别,好像是顾宴卿。
我突然明白过来,肯定是顾宴卿找关系,把他提前从拘留所捞出来了。
而后他俩狼狈为奸,为了江怡高兴,商议着再来跟我讨玉镯。
顾宴卿真是烂透了。
果然,江海洋小声嘘嘘之后,再开口语气越发惊讶,“你什么时候认识苏盛临的?”
我不解地反问:“这不是你安排的吗?婚礼那天,苏盛临为什么会去?”
说起来,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件事。
上次请苏盛临吃饭,聊了那么多都忘了问这事。
不料江海洋也很困惑:“我哪知道他怎么会来,他那天拿的是叶家的请柬。”
我追问:“哪个叶家?”
“还能是哪个叶家,叶允棠。”
我更加疑惑,叶允棠是叶家大少爷,也是现在叶氏传媒的执行总裁。
顾家跟叶家有生意往来,所以当时婚礼顾宴卿也给叶家发了请柬。
可为什么叶家的请柬到了苏盛临手上?
难道他跟叶允棠很熟?
而叶允棠那天正好有事,让他帮忙来上个礼?
我天马行空的遐想把自己都逗笑了。
这怎么可能呢?
堂堂叶家,如果人家不想来,大可以让秘书过来上个礼,愿意的留下吃顿饭,不愿意的上完礼就走——怎么可能劳驾比叶家更有权势的苏家来代替观礼?
我实在想不明白,但渐渐意识到,苏家接近我好像是精心预谋过的。
从苏盛临出现在婚礼上,到苏夫人请我登门量体裁衣,再到苏盛临豪掷三亿帮我买玉镯——
这些事全都是刻意为之,而不是单单的“苏家人好”。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一个不受宠的落魄千金,还被新婚丈夫抛弃沦为下堂妇,就算颇有几分姿色,有门傍身的手艺——也不至于能入苏家的眼,还让他们这么重视吧?
我陷入一连串的疑惑中,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海洋还在那边骂骂咧咧,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他又怒吼:“江晚!我跟你说话听见没?你要是嫌你妈名下的股份少,我名下股份还可以给你百分之十!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有了这些股份,你就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了,地位仅次于我。”
我听着这话,刚才心里的困惑迎刃而解!
他果然是要拉我下水。
否则,怎么可能好心给我额外的股份,让我稳坐公司第二大股东的宝座?
他果然狡猾,想这样报复我。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表面却装作毫无察觉:“你真舍得?”
“舍不得又怎样?江怡病情恶化,医生说也就这几天的光景了,她就这点执念,我当父亲的总不能让她带着遗憾走。”江海洋语气愤愤,可言辞间却又满含对江怡的疼爱。
同为他的女儿,待遇天壤之别。
但更让我吃惊讶异的是,江怡的病情恶化如此之快。
一开始确诊时,顾宴卿不是说,还有一年半载吗?
怎么短短一个多月,就不行了?
我虽震惊,却没有多少悲痛怜悯。
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她自己百般作死,也不会这么快耗尽阳寿。
“江晚,你到底答不答应?无论如何,她是你亲妹妹,你别太狠心绝情!”江海洋很急促,生怕我拒绝。
可他这语气哪里是在求人,分明就是命令。
“行吧,看在她时日不多的份上,我就当做做善事了。”我心里有了计划,故作为难地答应。
“那明天,你来医院,带上玉镯。”
“先不急,把股权转让协议签了再说。”
“你真是……”江海洋又咬牙切齿,“比你妈还精!”
“呵,跟豺狼虎豹打交道,不精明点,早就被你们啃得骨头渣不剩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江海洋巴不得早点把那些股份转给我,可他也知道我警惕性高,怕我怀疑,所以才演这么一出戏。
现在,我们都在演戏,就看谁演技好能骗过对方,成为赢家。
结束了跟江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