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当初之所以会落入瑶真和“诡艺屠夫”的圈套,归根结底是我爱得太卑微,太盲目了。
其实就算瑶真真的肯放手,以江时瑾当时决绝的态度,他怎么可能同意回到我身边?
所以这场交易,从开始就注定是失败的。
“馨满,求求你,别离开我……”江时瑾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呢喃,又像是哀求,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落寞。
我的心顿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看着他醉意朦胧的眼睛,那些曾经让我沉醉的温柔如今像一把利刃,将我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时瑾,你真的爱我吗?”我忍不住低声问道。
他像是感应到我的疑问,迫不及待地回答:“我爱你,馨满,我爱你啊……”
真的是爱吗?还是因为愧疚?
他伸出手,朝虚空中抓了一把,什么也没抓到,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他的深情感动,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温情。
“阿瑾,你怎么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
房间的灯被人一把打开,刺眼的光线瞬间倾泻进来,照亮了满室的狼藉,也照亮了江时瑾脸上还未褪去的醉意。
是江母。
她眉头紧锁,径直走到桌边,一边收拾着桌上的酒瓶,一边忍不住抱怨道:“你看看你,都喝了多少酒了?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不懂事?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当爸爸?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般在我耳边炸响,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下意识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如果我还活着,这里也孕育着一个江时瑾的孩子。
只可惜,我死了,它再也没机会来到这个世上了……
江时瑾也愣住了,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江母:“妈,你在说什么?什么当爸爸?”
江母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瑶真怀孕了,都已经七周了!你现在可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要为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别再像现在这样喝酒了!”
听到这话,我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站立不稳。
江时瑾,这个喝醉酒会深情喊着我名字的男人,竟然让另一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渣男?
还是说,男人骨子里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江时瑾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江母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道:“阿瑾,既然瑶真都已经怀孕了,那你们结婚的事情就要尽快提上日程了,总不能让瑶真怀着我们江家的孩子,连个名分都没有吧?”
“不,我绝对不可能娶她!”江时瑾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猛地甩开江母的手,语气坚决地拒绝道。
“阿瑾!”江母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对瑶真有些不满,但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爱情就能决定一切的!我们江家是什么地位?京都有几家能比得上?我和你爸不需要你联姻,相反,苏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对我们江家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片酸涩。
我记得小时候江母对我很好,每次我去找江时瑾玩,她都对我格外热情友善,嘘寒问暖,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她是真心喜欢我的。
可四年前,当她得知我的真实身份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和江时瑾在一起的人就是她!
那一刻我才明白,她喜欢的从来就不是我,而是苏家女儿这个身份!
有人求财,有人逐利,像江家这种京圈第一豪门世家,更在意的自然是家族声望。
苏家世代书香门第,确实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江母态度坚决,不容置喙,江时瑾沉默以对,垂眸不语。
江母只当他是默认了,又温言软语地安慰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我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毕竟豪门逼婚、先上车后补票的戏码见怪不怪。没想到,江母一离开,江时瑾立马起身冲进瑶真房间里,一把拉起她:
“走,我带你去医院做人流!我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的!”
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仿佛瑶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目睹江时瑾像拎小鸡仔一样拽着瑶真往外走。
瑶真显然被他这粗鲁的动作吓坏了,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在江时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时瑾,你放开我!啊!”她突然尖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