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阮隋迎霍然转向他,眸光如刀子一样从方洪脸上刮过:“什么意思?”
方洪退后了两步,靠在了墙上,指尖轻触机关,大开的铁门又缓缓滑上,“咔哒”一声锁严了:“爷,海关肯定已经戒严了。您走不了的。”
“没事,”阮隋迎目光沉沉,“有钱均在,总能想办法混出去。”
“钱均?”方洪总是紧绷着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哦,拿错了。”他把遥控器交到左手,然后掏出一支录音笔,摁下播放键。
里面传来方洪自己的声音:“这一进一出,倒手卖到香港,或者找‘驾驶员’倒入云南瑞丽,至少能卖到这个价。虽然要冒点险,但是只要做成这一票,就可抵一年的收益,只要小心行事,综合风险率并不高。不过……翡翠原石价格不同,成色差别很大,爷一定要慎重,找懂行的人验过成色之后再收货。”
录音笔里静了一秒,传来阮隋迎的声音:“不过这一批货,钱局长那边至少要贡三成。”
“那就暂时不要和钱局长透信儿。”
“嗯,那就不要告诉他了。多找几个识货的人,提前带人去验货,务必保证品质,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是。爷放心。”
录音放到这里,戛然而止。阮隋迎的脸色突变:“你剪了录音。”
“没错,”方洪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你猜,钱局长听到这段录音,会是什么表情?”
“这么说,仓库的毒/品,也是你做的手脚?”阮隋迎显然愤怒到极点,额上青筋暴突,声音压得极低,透出森森寒意,手指捏紧了衣袋中的匕首,“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别急嘛,”方洪笑了笑,“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他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我在这间地下室的大理石板下面,埋了20公斤□□,我劝爷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我手一抖,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剧。”
他看着阮隋迎瞬间铁青的脸色和因为愤怒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淡淡道:“钱局长除了收到了这份录音,还收到了一份历年礼单的复印件。要是他发现爷送他的礼,还没有derrick将军三分之一多,你猜……他会怎么想?
“对了,还有翡翠……根本就没有一大批翡翠原石,只有你看过的那寥寥几个集装箱而已,毒/品倒是实实在在的一大箱。没错,就是你三年前走私毒品,藏在城南码头7号仓库那一箱。是您特意给自己留了一条死路,我就敬谢不敏,物尽其用了。”
阮隋迎整个人已经愤怒得发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方洪,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方洪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爷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自己不清楚?还要问我为什么?”
阮隋迎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如果方洪是为财、为权背叛他,那他都有把握让方洪“回心转意”,但是如果他知道他在女儿的病上动了手脚,恐怕方洪是真的要杀了他才能解恨。
提到女儿,方洪的镇定不见了,他捏着遥控器一步一步逼近阮隋迎:“爷,她们还不到十岁,还没有来得及长大、结婚、生子,她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是你毁了她们!”
方洪的眼里情不自禁地涌出泪水,声音里也带了哽咽:“你想要我为你效命,你冲我来啊,你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对她们下毒手?她们才那么一点点大,她们是无辜的!”
那天,康筠让blithe去详细查一下方洪的家庭背景、教育经历,他女儿的病情,目前接受治疗的医院,但最终的调查结果是惊人的——方洪的一对双胞胎女儿根本就没有患上白血病,而是被人下了一种慢性□□。这种□□会让人衰弱、皮肤出现出血点,症状与白血病完全一致。
真相昭然若揭。
方洪是当地著名的律师,懂法律,思维缜密,他打过的每一场官司都能赢,就算是为刑事案件被告人辩护,也能为他争取到最大的缓刑。阮隋迎看中了他,方洪却深知黑道水深,不愿意为他做事,所以故意设下圈套,用“恩情”骗得他死心塌地。
方洪女儿长期治疗的那家医院,和曾经去做过血检的几家高级医院血液科,都被阮隋迎收买了,女儿的症状和慢性白血病非常像,因此方洪这么多年来,没发现一点儿破绽。
杨巍在某个晚宴上和方洪“结识”,因为“性格投契”,很快成了知己。有一次提到女儿的病,杨巍说他在首都认识一个医生,是血液科的专家,建议他把女儿送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法。方洪心动了,他深知阮隋迎疑心病重,因此趁着每个月将女儿接回家的几天,让杨巍把女儿偷偷接出去,送到首都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因多年服用慢性□□,毒性已入脏腑,即便解了毒,各个器官也已经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甚至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