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烈,你到底怎么想的,天底下这么多女人,哪个不比叶灵强,你为什么就非要她?”盛老太太不理解。
以前他们在一起那会儿,盛君烈也没把叶灵当回事,怎么现在离了,反倒是黏糊上了。
盛君烈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盛老太太瞧他这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闭了闭眼睛,狠下心来说:“君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叶灵无法生育,我是不会同意你再娶她进门的。”
盛君烈猛地看向盛老太太,老太太浑浊的目光朝他看过来,眼神却是固执而绝决的。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刺激她。
“奶奶,您好好休息。”
盛老太太死死盯着他,“君烈,你答应我,不要再去接近叶灵了,她是个好姑娘,当年嫁进我们家,我们也没有薄待她,不要让我们怨恨她。”
怨恨两个字扎得盛君烈的心脏血肉模糊。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捏得指骨咯咯作响,“奶奶,您休息吧,我出去抽根烟。”
说罢,他站起身来往外走。
盛老太太困难地抬起上半身,看着他落寞又寂寥的背影,她说:“君烈,能不能生
孩子是我们最后的底线。”
盛君烈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顿,随即往下一按,门应声而开,他大步走去,给护工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守着盛老太太。
医院的吸烟区,盛君烈靠在玻璃墙上,一条长腿曲起,他弹了弹烟灰,烟蒂烧得通红,他吸了口烟,重重吐出烟雾。
当初叶灵为了和他离婚,不惜在盛夫人面前自爆她不能生育的事。
盛夫人最初还百般劝说他们不要离婚,自从叶灵自爆后,盛夫人的态度骤变,对他们放任不管。
他喉咙咽了咽,一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悬崖峭壁上,孑然一身。
严兆找过来时,就看到盛君烈孤伶伶的背影,自从叶灵离开后,他就没见盛总真心笑过。
这两年,他自我放逐,好不容易盼到叶灵回来,偏偏对方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几乎完全没有复合的可能。
严兆忍不住想叹气,他敲了敲玻璃门,盛君烈偏头朝他看过来,他隔着玻璃门说:“盛总,找到盛修远的下落了。”
盛君烈瞳孔紧缩。
他和叶灵会决裂,都是因为盛修远,若说他这辈子最恨什么人,那么非盛修远莫属。
“人在哪里?”
严兆小心翼翼地观察盛君烈的脸色,语气艰涩,“在帝都,傍晚的飞机从洛杉机入境……”
“砰”一声,严兆后面的话没能说完,他看着玻璃墙出现蛛网似的裂纹,震惊得表情都快裂开了。
“他居然还敢回帝都?”
男人的表情冷厉噬血,还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疯狂,看得严兆心惊胆颤,就听他又说:“难怪找了两年找不到他,还真会藏。”
当初盛修远是偷渡离开帝都,出境后就杳信全无,他派人大海捞针了两年多,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如今他倒是敢回来了!
严兆胆怯地问道:“盛总,接下来怎么办?”
“他住在哪里?”
严兆羞愧得不敢看他的表情,他低下头,“我们的人跟丢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废物!”盛君烈骂了一句,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马上派人去找,找到他就把他捆到我面前来。”
“可是……”严兆还想劝他法制社会,他们要遵纪守法,就被盛君烈厉声打断,“还不快去?”
“是!”严兆缩了缩脖子,转身走了。
老板现在心情不爽,他还是不要触他的霉头为好。
严兆离开后,
盛君烈又一拳砸在玻璃墙上,玻璃墙不堪重负,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哗啦啦碎了一地。
听到动静的护士跑过来,就见男人阴沉着脸走出来,他手背一片血肉模糊,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她壮着胆子刚要索赔,就见那男人拿出一张名片扔给她,大步离开。
深夜,万物俱籁。
叶灵躺在床上,冷汗从她额头上滚落下来,她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不安地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她像是一脚踩空,狠狠蹬直了双腿,猛地睁开了眼睛,瞪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气。
冷汗混着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她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像即将溺亡的人抓住了唯一的稻草。
她胸膛剧烈起伏,良久后,才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三胞胎,她重重的吁了口气,仿佛终于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叶灵撑着床垫坐了起来,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冰凉一片,她穿上拖鞋,起身去浴室。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她站在花洒下面,水珠从头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