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跑的肺几乎都快炸了,完全是靠着意念在顶着。
心里闪过无数的想法,都被他一一否认,只能闷头狂奔。
好不容易出了山,一路狂奔到了姚家村,远远的就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提着灯笼,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地上找着什么。
当即提着一口气,硬撑着跑了过去。
而顾言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正在打扫血迹的平安二人。
如惊弓之鸟东两人,几乎同时抄起来手边的家伙事,警惕着看向这边。
直到顾言的身影逐渐清晰。
“哥!”
轻轻的声音中,包含了数不尽的委屈。
听到顾言心头一颤,在两人刚才低头看的地方,看到了一滩被水,水上带着丝丝血迹。
“你嫂子呢?”
看见两人平安无事的在这里打扫血迹,顾言的心里就已经放下心来,却还是脱口而出的问道。
“在家里。”
顾行的话音才落,眼前的人就已经毫不犹豫的朝家里走去。
“快……快扫吧。”
平安面色不变,把手中扫把放好,催促着顾行。
就一这串的血迹,还不知道要扫到什么时候呢。
与平日看不出任何诧异的小院中,顾言左右环顾着,脚下不停,一个大跨步上了台阶,听见里屋传来的动静,直奔着里屋就走了过去。
又在放门口一个急刹车止住脚步,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墙面,伸手在上面抚过,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他仿佛能感受到不久前这里的危机四伏。
“回来了?”
沈宁手中拎着个小药瓶走了出来,一翻手药瓶就消失不见了。
顾言一言不发,从头到脚的将沈宁打量了一番,见人完完整整的没有一异样,立刻伸手将眼前的人揽入怀中,牢牢箍在怀中。
仿佛只要这样,眼前的人就一定不会消失一样。
沈宁没有挣扎,任由顾言这样抱着她,良久,耳边的人低声道,“对不起。”
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懊悔,又带着庆幸。
“得亏平安和顾行了。”
沈宁又何尝不是劫后余生,僵硬的手臂缓缓地环在顾言的腰间,只感觉环着自己的手臂顿时加大了力气,恨不得将两人融在一起。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沈宁抬头,既然顾泽林有意把顾言调开,那怕是想将他们逐个击破。
“没事”,顾言不愿松开手臂,囫囵的摇了摇头。
“那老爷子的病?”
沈宁挑眉,对于顾泽林的安排还是有些疑惑。
偏偏眼前的人还在怀里和她腻腻呼呼的,顿时被翻了个脸都沈宁毫不留情的推了出去。
“祖父的病是真的没错,人已经就剩半口气了。”
提起顾老爷子,顾言满是复杂。
“那顾泽柏在这件事又是什么角色?”
沈宁紧皱着眉头问道。
“我……说不好,是顾宇和顾元将我叫走的,到了那里一发现不对劲,我就立刻回来了。”
顾言沉着张脸,不似寻常的玩笑之色,这是彻彻底底的生气了。
他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对亲人始终都留有一线,可不意味着他们能拿刀夹在沈宁的脖子上。
“你走的事,顾行和我说了,我大致也清楚了”,沈宁面色凝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让人不爽。
抬头只见顾言盯着墙面看,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叹息中夹杂着些许无奈,沈宁平静的将刚才发生的一些,事无巨细的讲给顾言听。
随着沈宁的声音,顾言的拳头越攥越紧,周身的气息更是骇人。
听完整个事件的全过程,顾言只有一个想法,顾泽林该死!
眼看着顾言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沈宁抬手按在其肩头,“顾寻就算是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也算是得了教训,这些日子只怕是要安静了。”
她亲眼看到平安一箭射穿了顾寻的右肩,外边更是满地的鲜血。
从她的私心来说,不到万不得已,沈宁不希望顾言手中再沾血了,好不容易一切都平稳了下来,若是因为这些人再惹上什么事端,实在是不值当的。
“那弓……”
“我收起来了。”
不等顾言说完,沈宁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沈宁笑道,“看来你也想到了。”
“他们不会死心的,我了解二叔,就是混账。”
话是从顾言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罢顾言垂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倒是外边传来了动静,沈宁仔细听了听,发现是顾行在和谁争吵,生怕顾行吃了亏,沈宁刚要抬腿往外走,就感觉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