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宁的不懈努力下,简陋的小院中,香气扑鼻。
顾行站在院中狠狠的吸着鼻子,虽是在收拾着东西,可眼神时不时就瞥向厨房。
就连一直不曾出屋的陈氏,都被这股香味给吸引了出来。
站在门口处,四处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见顾行二人在院中,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就见沈宁端着一个海碗从厨房走了出来,碗里装着满满一碗飘着油的鸡汤,汤里面还有几块肉。
到也算是懂事,陈氏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此陈氏顿时清了清嗓子,端好了架子,“送到屋里来……”
陈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沈宁的脚步径直拐了个弯,竟是把那海碗塞到了顾行的手中,轻声道,“你给徐婶送过去,快去快回,这就开饭。”
手中的碗实在是太香了,闻的顾行狂咽口水,狠狠的点了头后,便快步朝外走去,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碗中的汤撒出一点来。
目睹了一切的陈氏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套碗肉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你怎么能送人呢?”
生气的陈氏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怒气冲冲的下了台阶,冲到沈宁面前,痛心疾首道,“我这身子虚,以前在府中都是日日精心温养着的,如今都多少日子没有吃肉了,你倒好那么大一碗说送人就送人?”
“有肉都不够咱们自己吃的呢!”
训斥起人的陈氏,连气都不见断的,突突的说了一大堆。
怎料眼前的沈宁头都没有抬一下,就自顾自的看盯着火。
锅中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卷携着油脂的香味,在厨房中弥漫开来。
见沈宁不理她,陈氏气的喘着粗气,眼眶微红的看向顾言,带着哭声道,“瞧瞧你的好媳妇,可还有半分规矩?”
以前在府中,沈宁对她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每日辰定昏醒的问安,从沈宁入府开始就没有断过,更不要忤逆了。
可自从侯府没了,这沈宁便不似从前那般贴心了,一路上更是对她横眉立眼的,如今更是目中无人了。
简直是反了天了。
面对母亲无理的哭闹,顾言整理柴堆的动作不曾有半分影响,“隔壁的徐婶昨日给送了甜茶,今日又给送了包子,礼尚往来,怎么就不对了?”
“就她送的那两个破包子难吃的要命,怎么比得上那鸡汤?”
陈氏尖着嗓子反驳道。
拿着勺子在锅中搅拌的沈宁动作一顿,猛然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慢慢直起身子来,“几个包子?”
“两个!”
对上沈宁那意味不明,但让人不禁有些发毛的眼神,陈氏其实是害怕的,为了壮胆,便拔高了声音,“怎么了!两个破包子还当什么好东西,里边也不知道是什么馅的,黑乎乎的。”
说完又想起今天早晨来,“你们两个今天去哪了?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
早晨醒了以后可是把她饿坏了,找了半天也不见有吃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吃下那破包子。
在陈氏刺耳的声音中,顾行高高兴兴的跑了进来。
在看清屋中的情形以后,整个人立刻惊恐起来,尤其是看到沈宁在看他,更是紧张。
“送过去了?”,沈宁问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送过去了,刘婶说太贵重了不要,我便放桌上,转头就跑。”
顾行乖巧应道。
“洗手吃饭吧。”
沈宁这才收回视线,淡淡道。
“我问你话呢!”
被忽视的陈氏,被沈宁气的呼呼的,见她宁愿跟那个野种讲话也不理自己,更是气的够呛。
“这鸡是大风刮来的?”
沈宁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顾言张开的嘴无声无息的闭上,洗好手的顾行默默的移动到他哥身边,站的笔直。
“还是说着甜菜会自己长到你家厨房里?”
“面会自己撒你脸上?”
本来陈氏胡闹,她可以当看不见。
但是顾行一个小孩都知道不给她俩添乱,还把自己的吃食匀给了她,自己硬是饿了一天。
她倒好,手脚健全,不知道自己想办法改良生活状况,还有脸在这挑三拣四的。
也不是谁惯的臭毛病。
尊老爱幼,她不是不懂,可不代表她能为老不尊!
“这是幽州姚家村,不是京城勇毅侯府,想要不饿死,就得自己去找吃的,银子不会掉你脑袋上!”
沈宁的声音没有半分压制,在厨房中隆隆作响。
陈氏没有想到,沈宁居然会吼自己,顿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怎么能这么同我讲话?”
沈宁捏着勺子的手缓缓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