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若是她带了顾行如此之久,还没有长进,那怕是也没什么救了。
当着气红了脸的李氏面前,沈宁毫不吝啬地给顾行竖了个大拇指。
“你个小崽子……”
“二婶啊,公爹才走,尸骨未寒,您便在这骂阿弟是小崽子,怕是不妥吧?”
沈宁虽然不在意那些虚礼,可顾行毕竟姓顾,与这些顾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能让他把人给得罪的太狠。
“你也知我是长辈,长辈之间说话,何时轮得到你们两个小辈插嘴了?”
李氏的派头很足,说起话来都不愿意正眼看他们。
“长辈?”
沈宁脸色古怪,“我还从没有见过如此为老不尊的长辈呢。”
李氏原本气得通红的脸,此时已经渐渐由红转黑起来。
“你个小蹄子,见侯府倒了转身便去勾搭人,也不是有什么脸还敢站这里!”
李氏的声音很是尖锐,便是站在门口也足矣听的清清楚楚。
二人的争吵早就引来了不少的人站在门口,听闻李氏此言,脸色各异。
或者皱眉,或者不屑,以及大夫人那张煞白的脸。
“二嫂,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三夫人刘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见大嫂紧紧抿着嘴也不说话,手上还紧紧拉着顾行,不让他进去,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大嫂实在是……
“姑娘家清清白白的,你说这话,以后让小宁怎么活?”
“清白?你是没瞧见她这一路上和那官差眉来眼去的?”
李氏哼笑一声,讥讽道,“谁没看见?你们不过是一个个的怕事罢了,生怕被那官差找了麻烦!”
刘氏本就性格泼辣,近些年也是因为身体日渐不好,才不在争强好胜。
如今被李氏这么一激,顿时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照二婶这么说,只要是和旁人说句话便是勾搭了?”
沈宁朝着刘氏微微一点头,旋即笑盈盈道,“那我要是没记错,二婶这一路上可是没少求官差大人啊。”
“难道,二婶也是……?”
沈宁震惊的一捂嘴,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眼神中满是惊讶。
“放屁!”
就像刘氏说的,清白在这个时代对女人是绝对重要的,但凡有些闲言碎语,便可在不经意间要了人命。
故而听见沈宁如此说自己,李氏一个挺身站了起来,气冲冲的朝着沈宁就冲了过去,“我让你胡说,你看我今天撕不撕碎你的嘴!”
面对横冲直撞而来的人,沈宁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原本并立的双脚缓缓拉开距离来。
她以前为了强身健体,当然也为了舒缓压力,特意学了格斗,读了几年的书就学了几年,等到她快毕业的时候,格斗的技巧已经很是娴熟了。
对付一个深宅妇人,那还是足够用的。
只可惜,沈宁的跃跃欲试,被横空出现的顾言给拦住了。
望着顾言宽厚的后背,沈宁失落的深吸一口气。
也罢,省了力气。
面对顾言时,李氏的气焰顿时就熄灭了一半。
纵使还是刚才那般态度,可言辞上确实软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
“这房间是沈宁的,您不应该进来。”
顾言此时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尤其环视过去,眼神对上自己母亲那躲躲闪闪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戾气。
“瞧你这话说的,二婶年纪大了,外边风寒大,住在外边哪里受的住?”
李氏说着便捂着腰,佝偻着身子要坐下。
“身体不好那更要出去了,日后幽州的风寒只会更大,现在不适应适应,只怕到时候顾家连个棺材都买不起,只能委屈二婶,屈身草席了。”
“噗嗤——”
沈宁捂着嘴,实在是没忍住。
瞧着顾言对什么都淡淡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没想到说起话来还会拐着弯的骂人。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和母亲说话!”
眼见李氏气的直捣气,顾思婉干赶忙跑过来帮其顺着背。
“你瞧这屋子这么大,能睡好几个人呢,一起挤一挤不就是了?”
顾思婉埋怨道。
“屋子大同你们有何关系?想要屋子,自己去找官差要。”
沈宁从顾言的身后伸出头来,嘴角一撇。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是长见识了。
“你瞧瞧,你还说自己和那官差没有勾结,若非如此,他为何要给你个屋子!”
李氏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歇斯底里道。
“沈宁有这房间是她的本事,但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