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吧?”
“庄子上的库房起火了,烧了些粮食和生丝,失了些损失,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温惠没跟宋秉书说这些,今年收不上谷子,到了冬天粮食肯定能卖个好价。生丝也是,织品定然涨价,涨得估计还不少。这一烧倒好,要少赚一大笔。
“这段日子天气太热,粮仓就是容易失火,在兖州时我听说城里的粮仓夏天每日都要差人去翻翻,省得粮食自燃。”
“天热之前我已经让人把粮食分着存了,没想到还是走水了,看来还是要多加派人手看顾着。”
温惠对仓库心里是存了疑的,昨日她刚在菜市口说完田家收粮,今日温家仓库就起火,时间也有些巧了。
“幸好幸好,那就应当烧得不多吧?”
“还好,有个两千斤吧。”
说了这么久,梁品终于从温惠嘴里套出了他想要的话,两千斤粮食够多少人吃一个月了,可对温家来说损失了连心疼都谈不上。
“可惜了那些粮食。”
“是啊,若放到明年定能卖个好价钱。”温惠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随口附和着。
梁品听完将头低下,假装看着鱼。在这些人眼里粮食不过是牟利之物而已,才不会在乎将来会不会有人吃不上饭。他把脸隐在了黑暗里,在温惠看不到的地方收起了笑意,变得深沉而又凌厉,是温惠没见过的梁品,也是真正的梁品。
不过他并不打算让温惠见到自己这一面,至少现在不行,于是只是一瞬,梁品又抬起头,朝温惠一笑。
“温姑娘不愧是温家的掌家人,时时都念着生意。”
温惠摇摇头,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可熟悉的声音在桥边不远处传来。
“温姑娘!找你半天原来在这儿站着呢!”
秦留芳整个下午都在收拾自己的铺子,出门买饭才听说温府出事了。他一看日子丙午日,火重不说,还是温惠的劫财日,于是连忙往温府来了。听红菱说她在后院,便巴巴地跑来找,温家后院极大,找了半天才找着人。
秦留芳沿着小径拐了个弯才看到温惠身边还有个人,是个男子的身形,但不像是宋秉书,正纳闷儿是温府哪里来的客人,走近之后那面容竟分外眼熟。
“咦?这位兄台……这是?”后边这句显然是问温惠的。
“这位是云行云郎君。云郎君,这位是秦留芳秦道长。你们认识?”
温惠倒是奇了,秦留芳怎么会与云行认识?
“上午有过一面之缘。”梁品浅笑回着温惠,跟秦留芳见了一礼。“秦道长。”
“原来兄台姓云。”秦留芳对这人心里本就有疑团,见他跟温惠一路后疑团更重了。“真是有缘啊,在这里又碰到了云兄,云兄是来温府做客的?”
“也算是吧,昨日路经吴州暑热晕倒失了盘缠,幸得宋先生出手搭救,又与宋先生投缘,厚着脸皮在温府接住几天,顺便等表弟从江州来接我。”
秦留芳了然似地点点头,说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云郎君,你才来吴州怎么就跟秦留芳认识了?”
温惠依旧不解,他们这一面之缘究竟是怎么来的?
“昨日进城就看到了秦道长在菜市口,我这个人好奇心重,早上别了温姑娘后就想看看这位秦道长是怎么个……有何过人之处?”
梁品早有准备温惠会知道自己去找过秦留芳,毕竟就昨日来看,她与这道士关系匪浅,不然也不会去得罪州府把人救下来,但没料到这个时刻来得这么快。
温惠看着秦留芳脸上没什么异色,也就点了点头,昨日的动静是有些大,可她没想到这个云行看着是个淡泊人,可没想到竟会对这些事上心。一阵风吹来,将方才她的一些绮思吹淡了些。
“你去找他算命了?”
“算是吧。”梁品模棱两可地回答着。
“你算出了什么?”温惠转头问秦留芳。
“云兄估计是没见过昨日菜市口的阵仗,只是对我这个人好奇而已,随便说了个八字想试试我的本事。”
秦留芳并未表露自己的疑惑,若这个人真不对劲,他也不想这么早打草惊蛇。
温惠又看向梁品,眼神中颇为疑惑。梁品还没等她问,便自己解释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自是不信这些,但我想看看这位秦道长究竟有没有如昨日州府之人所说在‘妖言惑众’。”
梁品说这句时看着秦留芳,眼神之中带着探究和好奇,这般态度在外人看来也许更能解释他去找秦留芳的原因。
“那你可看出了什么?”
果然,温惠方才对梁品好管闲事的看法被打消了一些,反而有些好奇他去会见秦留芳究竟有些什么收获。
只见梁品抿着嘴摇摇头,像是十分谨慎般地在斟酌,然后缓缓道:“不像。”
“不像什么?”温惠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