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的鼻子抽了抽，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要想想龙爷爷……他已经孤独半生了，小渊也死了，你要是再不醒来，他让他怎么办？”
“他只有，你一个孩子了啊……”
呲呲……
许墨的精神识海内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但还是没有多大反应，甚至连醒都没醒过来。
夜晚的风在窗外吹拂，顾星月轻柔的声音在这个小房间里回荡，白玉京和韩佳雨悄然退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风声呼啸中，是他们良久的沉默。
“小孩，去休息吧。”
“以后老许没醒来的话，我来扛。”
说罢，他自己都笑了。
“说什么醒不过来的话，真的不吉利啊……”他看向面无表情的韩佳雨，“走吧，我们先回去。”
韩佳雨点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暴徒在远处注视着一切，眼神悲切。
“陛下……”
他的声音不再像往常平静，颤抖中带着巨大的悲哀，通红的眼眶里还残留着泪滴。
嬴渊死了，这是他没预料到的事情。
现在失去了王上，他这个臣属只能自己另寻新王……亦或者是，追随许墨。
可是，许墨现在已经疯了。
病房里，顾星月依旧在自顾自地说着话：
“你应该不记得了吧，你小时候还救过我的命呢。”
“那个夜晚，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要是没有你，我也许就死在那个该死的人贩子手里了吧。”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笑：“明明当时你也很害怕，但为什么还要舍命救我呢？”
“你明明也有在乎的人，也有在乎你的人，为了一个陌生人，你真的是傻的可以。”
“就是这样啊，我才喜欢你这个傻子。”
她温柔地捧着他的脸，语气细腻：“本以为这辈子遇不到你了，没想到命中注定让我再次遇见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手了……”
顾星月紧紧握着许墨苍白的手，趴在他耳边轻轻诉说着她的心声。
夜色正浓，佳人轻语言欢喜。
命运无常，终是鸳鸯一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