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南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急切,他的脚步如飞,在满是硝烟与残骸的战场上狂奔,全然不顾周围的混乱与危险,快速地来到了李刚身旁,将他给强行搀扶了起来。
李刚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那是一种令人心碎的寒冷,仿佛生命正在从他的身体里一丝丝地抽离。
他的眼睛微微睁着,眼神中原本的光芒正如同风中残烛般逐渐消逝,但仍能看出那是对生的渴望在做着最后时刻的挣扎。那目光像是在诉说着他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对家人的眷恋,还有对自己曾经所犯过错的悔恨。
霍震南咬着牙,恨其不争地说道:“明明都要结束了,李刚,你瞎逞能做什么?”
李刚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似乎还有最后一丝气息,拼命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声音:“霍警官,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霍震南急忙把耳朵贴近李刚的嘴边:“你说。”
李刚艰难地说道:“不要让我的孩子知道我曾经做过的那些坏事。我不想他在阴影下长大。”
霍震南紧紧握住李刚的手,用力地点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魏晨光和刘俊义也来到了这里。
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伤痛,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一幕的悲痛。他们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李刚。
李刚像是感受到了他们的到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然后,他缓缓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身体彻底地松弛了下来,仿佛所有的负担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霍震南不知不觉间,眼眶红润了,已经重新被警方控制住的李强,也浑身颤抖着地来到了此地。
李强被警方押着,颤抖着来到这里后挣脱开,“扑通”一声跪在李刚身旁,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大哭道:“刚子,你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被判刑的不就剩我一个了吗?你他奶奶的,睁眼啊!”他的哭声回荡在战场,让警方每一个人都面色古怪。
但霍震南要感性许多,他擦着眼睛,努力控制情绪。
魏晨光开口了,声音沉稳:“震南,别自责。李刚早就有求死之心,和李强聊天时他就在布局。这是他的决定。”
魏晨光皱着眉,深入分析:“从心理学讲,李刚是自我救赎和逃避心理交织。他清楚自己的罪孽,那些事像沉重枷锁。他在法律制裁和保护家人间徘徊,最终选择以死躲避起诉。”
“他把家人幸福放首位,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家人不受他罪行影响。这种选择虽极端,但这是他在巨大心理压力下权衡后的结果。我们当警察久了,见过很多这种在善恶间挣扎的人,他们的心理复杂。李刚的选择受多种因素影响,我们的尊重。而且,我们的使命还在,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我们要带着他对家人的爱、继续破案,这才是对李刚最好的告慰。”
霍震南听后,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可心里还是难受,他本可以有另一种选择的。”
刘俊义拍了拍霍震南的肩:“我们都希望如此,但这是他的选择。”
“而且,啧啧,这选择留下来的,可是足够让人头疼的,到时候李刚家里,就麻烦你走一趟吧。”
霍震南沉默中,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警车内。
王洪刚悠然转醒,他的脑袋像是被一团浓雾笼罩,昏昏沉沉的。
但多年在枪林弹雨和阴谋算计中培养出的警觉,让他醒来的瞬间手指就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枪,同时口中大骂:“李刚、李强,你们两个狗杂种竟敢阴我!”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被算计的场景,每一个画面都让他的怒火更旺。
然而,当他稍微缓和过来,眼睛逐渐适应了车内昏暗的光线后,却发现自己在警车内,心态一下子就崩溃了。
四周陌生又熟悉的警械装备让他有些困惑,他的思维开始飞速运转,试图回忆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
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警车上,但自己应该没暴露。
毕竟李强和李刚也是自己人,这俩人完全没必要为了搞他也把自己搞进去才对。
他当即神经质笑了起来,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那笑容里有劫后余生的侥幸,还有对自己好运的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询问开车的警察:“兄弟,我这是怎么了?咋坐在警车上呢?”
魏晨光开着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藏着猎人捕获猎物后的从容。
刘俊义坐在副驾驶,两人对视一眼,起了玩笑之心。
魏晨光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没啥大事,就是我们警方巡逻的时候发现你昏迷了,担心你的安全,这才把你带走。”他的语气轻松自然,像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王洪刚一听,心里那块大石头“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