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秋日,夜里几乎冷得结霜,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若是在这里睡上一夜,明日便不冻死也要风寒。
可云景辰却摇头,让她们离开,径自在门口打起地铺。
墨恒几乎看不下去了,他往前走了几个大步,却被卢之翰一把抓住,听他低声道:“如今王爷正想着将白小姐追回,你此刻过去吵嚷,惹怒了白小姐,你让王爷怎么办?”
“可他是王爷!”墨恒握紧拳头,“堂堂皇室贵胄!岂能如此卑微?白小姐……白昭昭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些!”
不过就是一点误会而已,何至于闹得这么大?
如果白昭昭要惩罚谁,来惩罚自己不就好了,何必针对王爷?
墨恒气愤不已,一转头却见白枭靠着楼梯似笑非笑。
“你看什么?”一见到他,墨恒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说到底都怪这家伙,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
白枭上下仔细打量了下,而后道:“若是昭昭像你一样心甘情愿给云景辰当个‘奴才’,想必云景辰对她没准还真看不上了。”
墨恒一怔,莫名其妙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白枭盯着他,调侃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我劝你最
好不要随便上前闹事,这也算是保你的小命。”
“难道就由得王爷被如此戏弄吗?”墨恒争辩道:“她既然是王爷的人,就该事事将王爷放在心上,尊敬有加,如此,如此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白枭冷笑了一下,“我话说得再简单一点——你不过区区一个下人,都敢设计陷害主母,你对昭昭尊重过吗?你以为昭昭为何会如此动怒?你真以为只是因为云景辰?”
墨恒怔住,随即道:“我可以谢罪……”
白枭抬手,毫不客气说:“免了,总之,既然你们要讲尊卑,那就记住一句话——主子的事,没有你奴才插手的份。”
墨恒呼吸一滞,脸都发白。
奈何白枭心中也憋了不少火气,话音落下直接就走,痛痛快快地睡觉去了,让墨恒气都没处使。
卢之翰自以为能够明白白枭的心里,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气不过而已,换了自己,大概也会如此。
想了想,他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去找了个炭盆,又给云景辰多加了一床被子。
房间之中,白昭昭正对着墙壁,眼里映着床帐上简单朴素的花纹,眉心微蹙。
过了许久,她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将至次日天明,不知哪里一股冷风渗了进来,她方醒转,就听外面传来一串掩盖不住的咳嗽,几道呼吸与脚步声在门口来回转换,堆凑出一股莫名的喧闹。
她更衣起身,奇怪道:“莲心、莲翘,是你们在外面?”
白昭昭说着,就要开门,那门却从外头先推开了。莲心、莲翘带着古怪的表情走了进来,“小姐,没事,王爷让我们收拾好了就出发。”
白昭昭看眼左右,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将这件事忽略了过去。
待她收拾好下楼,不知为何,只觉今日气氛比之昨夜还要沉重。
“昭昭,”却在这时,白枭突然叫住她,“今日走不了了。”
白昭昭才要出门,“怎么了?”
“怎么了?”陌生冷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白小姐就没发现这里少了什么人吗?”
?? 北方入夜天寒地冻,便是在房间之中白昭昭都觉得手脚沁凉,她哪里想到云景辰竟然会直接睡在自己房间外头?
如此荒唐,这么幼稚。
可怜云景辰守了一夜,本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身体硬熬过去,然而这几日他那一日不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是入夜也没有睡到几个时辰。
昨儿夜里外头还
打起了冷霜,侍卫要点炭炉,云景辰还怕自己闹出动静让里头睡不安稳,硬是不需人加炭火。
炭火到了中夜就烧没了,而才到早上,云景辰整个人就已经是面红耳赤,整个人昏昏沉沉,烧得不省人事!
他勉强起身,让人收拾了东西,还想着再坚持一会儿,却才走了没几步,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食不知味,又受冷一夜,假山心中愁闷难发,郁火伤肝,肝火直冲天灵,”被请过来探脉的大夫都不由得摇头,“这样年纪轻轻的身体,可别就这么作贱坏了。”
白昭昭呆呆地站在船头,望着云景辰那仿佛喘不上气的面孔,才想起昨日夜里的插曲。
原来……
大夫又叮嘱了几句,直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方才离开。
墨恒也彻底熬不住了,带人去取药熬药前,对着白昭昭直接跪了下来。
“白小姐,我们公子实在是禁不住煎熬了,接下来的路途危险重重,您难道真的要看着他用这种状态去面对吗?”
白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