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安公子这样的身家相貌,有人喜欢也没有任何意外。想到这里,云蓉禁不住有些担心起来,望向云景辰。
云景辰怕白昭昭觉察,忙不动声色道:“此地毗邻边关,常有人家担心子女安全,将其送往繁华富庶之地教养,也不稀奇。”
“是啊,”云蓉见有人撑腰,气势一下上涨,对着白昭昭眨了下眼睛,“这位白姑娘跟着安公子行走边关,竟不知道这些事吗?”
白昭昭皱眉,在她的意识中,古人不是常言“父母在,不远游”吗?
“若是如此,倒也是一片慈父母之心,”白昭昭没什么好说的,她只是担心此女身份造假,会对云景辰有危险,“云小姐是打算来这里待多久呢?”
这都已经入秋了,马上冬日下大雪,这个时候来探望父母,固然是一片好心,但会不会太危险了些?
云蓉烦她追根究底,索性调转目光,问云景辰道:“安公子要在枣家庄待多久呢?”
白昭昭聪慧,云景辰正怕她看出异常呢,顺势就说:“随缘。”
“缘?”
“就是,”云景辰侧过头,对着云蓉那张脸目不转睛地说,“若是找到了合适的人,办完了该办的事情,大概就要走了。”
云蓉脸上蹭得一红,“安公子……”
白昭昭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忍着心里的腻歪,掀开车帘透了透气,却又听云蓉道:“那什么样的人,对公子来说,才是‘合适的人’呢?”
云景辰此去是要查案,他心思一转,余光注意着白昭昭的反应,淡淡笑道:“自然是要忠心不二,能够让人放心的人了。”
“公子的要求好低啊。”云蓉叹道。
“低?”云景辰挑眉,这样的人他身边是不少,可是这些人却都是极难挑选出来,并且还武艺高超的。
云蓉大着胆子抛了个媚眼,却道:“如公子这般人物,蓉儿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若要配得上公子,合该风华正茂,聪慧伶俐,善解人意才是。”
她抿了抿唇,“若是那等整日脸色难看,对公子不假辞色之人,未免减了公子气质,蓉儿看了都心疼呢。”
这声音听起来实在矫揉造作得很,云景辰听得实在受不了,他撑着膝盖的手臂换了个方向,淡淡道:“蓉儿姑娘高见。”
白昭昭忽而低笑一声。
云景辰顿时兴奋起来。
“白姐姐笑什么?”云蓉立刻激动起来,“难道是觉得我说得不对?”
“当然不
对。”白昭昭直截了当地看了眼对面的女人,“如果合适的人,只是要一方去曲意逢迎另一方,所谓的善解人意,也是要一方去完全附和另一方。这不叫合适的人,这叫合适的奴才,这叫根深蒂固的奴性!”
云蓉一急,“你骂谁呢?!”
“如果是我,为了去适合一个人,却要完全把自己的生活打乱,甚至扭曲自己的本性,学会卑躬屈膝,那还不如永远不要去适应。”
“你……”云蓉又气又急,嘴唇直颤。
“够了。”马车中霎时一静,云景辰正色,“昭昭,你在胡说什么?谁要你曲意逢迎了?”
我不过是想要你顾及一下我!
白昭昭车帘一把掀开,冷冷看他一眼,直接跳了下去,而后才道:“我说这个人很适合你。”
马车虽然很慢,但毕竟还在走,墨恒吓了一跳,“白小姐!”
“昭昭!”
云景辰又惊又怒,深怕她伤着,谁知定睛一看,白昭昭却直接去了后面的马车,“白枭,前面没意思,昨儿的纸牌拿出来,咱们继续玩。”
胸口剧烈起伏,云景辰脸色霎时黑了下去。
云蓉本想诉苦,怎料云景辰浑身散发这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气势,让她一下僵在
当场,只能硬憋着不说话。
马车随即沉默下来,墨恒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后怕心虚。
完了,他不会是好心办坏事,最后把主子的好事搅黄了吧?怎么白小姐的脾气这么大?
他家主子之前都忍了两天来着。
然而白枭毕竟跟云蓉不一样,云蓉的眼中分明带着情意,那浓郁得仿佛将目的写在脸上势利,更是让白昭昭恨铁不成钢。
思及昨日种种,白昭昭的确难掩酸怒。
有呼和青之事在前,现下又来一个云蓉,云景辰还曾提早给她打过包票,如今,岂不正是食言而肥?
马车议论鸦雀无声,至傍晚时分到了偏枯竹林停下。
白昭昭今日没有心情做饭,更不想给那云蓉做饭,所有人就只能吃干粮,叫一众侍卫暗暗叫苦。
主子冷战,他们遭殃!
这叫什么事啊?
墨恒不敢吱声,深怕叫人知道这是他出的馊主意。更不敢靠近云景辰,因为云景辰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