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很大,”云景辰剥着瓜子壳,轻嗤一声,“大人判案定罪,不需要证据吗?”
“本官的话便是证据!到了本官的地盘,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出来给我请个安磕个头,本官叫饶你不死,否则……哼哼。”
桑青眼中划过狠色,偏头往里眺看,依稀看见两道曼妙身影,走来走去多半是丫头,穿的竟是富贵。
娘的,大户人家,比他那县衙的小娘子穿的都好看。
将瓜子仁给了白昭昭,云景辰拍拍手掌,“否则如何?”
“否则本官就治你的罪!”桑青有些眼热,粗声威胁,“本官可告诉你,要在潘县做生意,先就得过本官这一关……”
他左右张望,就想看看里面的人,可墨恒却跟拦路虎似的,总是挡着他。
桑青恼羞成怒,“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人给我拖出来。”
墨恒退后一步,拇指压着刀柄,眼中厉色一闪,刀刃溢出寒光,扫过桑青眼皮。
“谁敢擅动!”
墨恒气势如虎,一下将那几个脑满肠肥的喽啰给唬住了。
桑青却像猫见了耗子般,登时兴奋起来,“好啊!你敢对本官
动粗,袭击朝廷命官,这不是江洋大盗是什么?快,去给我调兵过来!”
喽啰看他们不好招惹,就怕自己打不过,一听这话,立刻“欸”了声去外头叫人。
卢之翰久未入朝,竟不知一个区区县令就能调动屯兵,脸色顿时冷了下去,“擅自调兵乃是大忌,你好大的胆子。”
他不说也就罢了,一说此话,桑青只觉他们是害怕了,越发得了势。
“知道怕了就让开,别等本官的人到了,到时候就算是你们跪下来乞求,本官也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房间里的声音愈发冷冽了几分,“这里的兵不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吗?你竟用他来对付自己人,就不怕被人弹劾?”
啰里啰嗦,哪那么多废话?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他了吧?
桑青不屑,狡猾道:“如今两国和亲,哪来的敌人?好啊,你们竟然还敢挑拨两国间的关系,恶意中伤朝廷,简直胆大包天。”
白昭昭面露诧异,简直有些敬佩他了,压低声音道:“不是吧,这都能扯到中伤朝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景辰语气如常,一手慢慢抚过
那雪色青花茶杯,“桑大人好大的威风,看来是朝中有人,所以有恃无恐了?”
师爷微微觉得不对,那几个侍卫怎么也没有害怕的?
他忍不住扯了下桑青袖子,然而桑青正是酒气上头,哪里管得这些?
桑青见他们迟迟不露面,又对那羊脂白玉喜爱得紧,越发暴躁起来。
“本官在此坐镇多年,上上下下哪个不敬佩我?不怕告诉你,就算是边境的萧衍大将军本官都是能说的上话,连那当朝宣城王都曾在潘县停留,俱是本官招待!”
白昭昭“噗”的一声呛住了,莲心连忙给她拍了拍后背。
云景辰脸色半黑,万万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竟是气笑了,“哦?连宣城王你都认识?”
师爷心下一惊,“大人,您且慢……”
“没错!当初宣城王从军,本官亲自伺候,”桑青瞪大眼睛,直接招手叫人破门,“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我拖出来。”
桑青一声令下,几个喽啰即刻大喝,挥动膀子就要上去撞开卢之翰等人。
他们是本地官僚,在此地已经作威作福多年,从没有见过有人敢反抗自
己的,因此也没余带武器。
谁知这次却遇到了硬茬子。
见到他们撞上来,卢之翰眼神一冷,竟想也不想抬腿就是一脚,直接等在了一人面门上,将人踹飞三四米远!
墨恒不甘示弱,手臂扣住一人肩膀反拧,巧劲暗施,那人痛叫出声,被直接推到了师爷身上,险些从楼上掉下去。
几个侍卫连武器都没有动用,就三下五除二地将几个喽啰直接推开,竟是连一步都没让他们靠近。
那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地作风让师爷大惊失色,桑青被吓了一跳,连酒意都清醒几分,身体却下意识往后退。
“反了反了,你们竟真的敢袭击朝廷命官!你们,你们……”他大喝一声,“来人,快来人!”
说话间,楼下突然乌泱泱涌入上百人,个个皆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看起来却吊儿郎当的。
仰头一见楼上清醒,那带头将领立刻暴喝上来,“谁敢在此闹事!舅舅,是谁在闹事?”
桑青见人多势众,再度大声嚷嚷起来,“是他们!桑甲,快把他们都抓起来,本官要亲自审问!尤其是屋里那个,本官要将他千刀万剐
!”
此话一出,楼上楼下的将士蹭蹭亮出刀兵,气氛剑拔弩张。
桑甲是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