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是潘县最大的花楼,本营是戏馆子,只是那咿咿呀呀的强调不得北方汉子喜欢,渐渐就成了开放式的秦楼楚馆,也做些皮肉生意。
这里平日大多来些男子,少有女子进来的。
但今日不同,老板娘正在招呼桑青,哪知下人来报,竟不知从哪里来了个大客户,出手阔绰不说,一来就说要将这里都包下!
老板娘惊了一惊,“你没听错?是要包下这里?”
她这一个晚上能赚几百两银子呢,若要包下一夜,尽得使唤,还得请走其他客人,少说也得有千两吧?
“没听错,小的可是问了好几遍的!”跑堂的在前面引路,脸色红润,边走边说:“听说是南边过来的商人,一对年轻的表姐弟,单是给看茶的赏银就是一大锭银钱呢。”
那可不得了,一大锭银子,少说也得有十来两吧?
老板娘又惊又喜,但转即就想到了楼上的县令桑青,顿时为难起来,“你说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
她说着,人已经到了雅间门口,就看见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看起来皆不好惹,心下就不禁一个咯噔。
她走近几步,又看见两个丫鬟在里头走动,一个青衣素面,头
上却是两只银簪。另一个红衣利落,七分颜色,也是腰佩玉丸,衣着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富贵呢。
大客户!
老板娘眼睛一亮,眼珠子一转,脸上笑意更浓,就在门口停住,开口就笑,“哎呀,这是哪里来的贵人驾临鄙店,真是叫这儿蓬荜生辉啊。”
不过眨眼,莲心就跑出来看她,上下打量着,头上银簪细看还与两粒莹润光滑的珍珠。
少说也有五十两,老板娘喉咙一动,几乎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在朝自己这边涌动了。
“你就是老板娘啊,”莲心心下暗笑,“行,进来吧。”
老板娘连忙“欸”了声,满脸堆笑地走了进去。
可这一进去,见着人,竟是越发了不得了。那姑娘家娇俏明丽不说,头上戴的、手上套的皆名贵非凡,就俩衣料子他们这儿也少见!
更不要说那男子了,生得好生俊厉漂亮,活脱脱的一个美男子,气质出众不说,还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尊贵。
老板娘这下反而有些害怕了,这莫不是哪里的官家公子吧?
白昭昭跟云景辰本来就有意惹人注目,因此也不怕她打量,过了会儿才道:“你就是老板娘?今日我们姐弟要将这里包下,你速
速将人都轰出去。”
白昭昭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吓得那老板娘脸都变了,忙陪笑道:“这位小姐看得起小店,是我的福气。只是这开门做生意,大家都是客人……”
“怎么,你怕我们给不起钱?”云景辰把腰上玉佩直接扯下来丢给她,“这玉佩算是定钱,休得磨蹭,先把人都请出去,再换个戏曲过来。”
那玉佩高高飞起,直直落下,老板娘惊叫一声忙接住。
她低头一看,更倒吸口凉气。
这么大块的羊脂白玉,说是一千两都是便宜了,三四千两都不在话下啊!
她抬起头,云景辰似笑非笑,“你也是不乐意,我们也可以换一家去。”
“不不,乐意乐意,十分乐意!”老板娘眼角一抽,握住那玉佩不肯撒手,连忙道:“您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清人!”
白昭昭抓住花生米,要笑不笑地望向云景辰。
豪横啊,这玉佩等会得收回来啊。
云景辰摸了摸鼻头,行,听你的。
老板娘对他们的眼神交流浑然不觉,拿着那玉佩就往外走。这银钱不到手上也就罢了,既到了手上,怎么着她也不能抛了去。
“老板娘,这怎么办啊?”跑堂的过来问:“打发走了
吗?”
“打发什么打发?”老板娘嗔他一眼,“你速速下去,叫掌柜的把所有人都请走,给他们赔礼赔钱都好,赶紧把人给我赶走了。”
别耽搁了她的大生意。
瞧那公子哥出手架势,今儿怕不得有万两入账啊。
跑堂地愣住,“这,都轰出去?那桑大人呢?”
将玉佩往怀里一塞,老板娘伸手扶了扶发髻,道:“桑青就是个肥头猪脑,我亲自去。”
桑青在潘县颇有些威望,这手底下也有几个能人,但这些年养尊处优,早就被养出了一身肥膘,脑子里都是女人跟金钱,糊弄一下不难。
老板娘心里想着,而后就带笑入了雅间。
桑青这会喝得烂醉,正抱着美人亲呢,冷不防被老板娘打扰,很是不悦,“谁让你进来的?”
老板娘眨着眼睛陪笑,“桑大人不要生气,是这样的,我这里呢新来了几个雏儿,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如今都调教好了,不知大人感兴趣不?”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