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珠花给她戴上,云景辰声音放低了,若有所思道:“陆弦,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陌生,我并没有听过。”
是以是敌是友都不清楚。
但若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将士,那死士组织又何必大费周章对一个普通将士下手?
此人身份必然不简单,可在他的认知中,父亲身边似乎没有一个叫“陆弦”的人。
白昭昭不放心道:“那依你所见,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尚不确定,”云景辰按着她的肩膀,沉吟片刻后才道,“不过昨日墨青回报,陆弦打算带着一对儿女连夜离开城镇,被他截下了。”
“连夜离开?”白昭昭惊诧,“为什么?”
为什么?
云景辰意味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就墨青回报的意思,倒像是那陆弦觉得你对他们心怀不轨。”
白昭昭尴尬。
“不过这倒也正好确定了一件事,”云景辰道,“至少我们知道,他是在躲人,而绝非是想害人。”
至于其他细节,那就得等见面再问了。
今日客栈的气氛似乎有几分不同,客栈老板同跑堂的聚在一起,不时抬头看看窗边,目光之中总带着几分心惊。
昨儿夜里
云景辰突然敲门,他们都没个防备,一打开就看见十数名穿着漆黑长袍、带着帽子的人站在月光下,气势凛然,吓得老板一个激灵。
为首那人也没摘帽子,披风丢给随从,什么话都没说,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贵不可言,老板半晌没敢做声。
而此刻,这群人却不知散在何处,只有两三个在窗口等着,那个神神秘秘的青年此刻却同白昭昭相谈甚欢,半点听不出昨夜的可怕。
窗外人来人往,有不少人都往这边看,对那戴帽子的男人十分好奇。
白昭昭看着心烦,本想叫莲翘将窗户关上,但一想到陆家姐弟可能会出现,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能道:“早知道就让他们将饭菜送上去了。”
云景辰放下筷子,忍俊不禁道:“没关系。”他站起身,看眼外面,目光忽而渗出几分凉意。
一群人纷纷低下头,莫名所以地背心发凉,不敢再逗留。
白昭昭见状莞尔,却问道:“你现在就要过去了吗?”
“我也想知道他的身份,”云景辰见白昭昭正仰头望着自己,瞳中清楚地映出自己的影子,又伸手按住桌边俯下身去
,凑在她耳边道,“你就在这里盯着陆家姐弟出摊,等我回来便是。”
白昭昭耳根滚烫,推他一把,“快去吧你。”
云景辰笑了笑,这才转身,大步走出客栈。墨恒在门口牵着马等候,抬头见他出来,立刻上前,“公子,前面传来消息,陆弦今日没有出门。”
“他敢出门吗?”云景辰牵过肩上,轻身利落上了马背,转了个方向道:“路上再说,驾!”
墨恒见状,也连忙翻身上马,带着人呼啸追上。
白昭昭身体探出窗口往外眺,只见云景辰策马远去,宛若振翅高飞的雄鹰一般。
莲心叫跑堂撤了碗筷,一边又上了新茶来,“小姐,我看今日那陆家姐弟未必会出来做生意,这再过不久就是辰时了,也没看他们出来啊。”
“再等等吧。”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白昭昭只是听云景辰说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她自己也不清楚,只能等了。
不过好在那两姐弟没有让白昭昭失望,约莫过了小片刻时间,那装满饼子的小推车就来到了客栈门口,跑堂的帮着陆圆筝将饼子抬了进来,客人立刻一拥而上。
陆圆筝本想打个招呼的,一下就被人群淹没了。
只陆小小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上来,“白姐姐……”
一看她那模样,白昭昭就知道这姐弟两个到底还是被吓着了。
她心下叹气,招手道:“过来,跟我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
见她直言不讳,陆小小反而放松几分,立刻上前,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而后问道:“白姐姐,你为什么要保护爹爹啊,是有什么人要欺负爹爹吗?你知道爹爹怎么突然会武功了?”
她仿佛始终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在问这些问题,不自觉地展露信任,白昭昭深深看她片刻,心下叹服。
年纪小小,倒是聪明。
昨夜那种情况,任谁都能看出几分诡异,陆小小心中对自己未必就没有任何怀疑猜忌,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足以降低他人戒心。
其实何必如此?
白昭昭笑了笑,也没有隐瞒她,“小小放心,我让人跟着你们,确实是去保护你们的,没有其他的意思。话说你爹爹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陆小小闻言稍微安定了点似的,眼波
微动,鼻子不由一酸,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