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小认真听着,“那什么时候推出去好呢?”
“这就看你自己了,”白昭昭想了一想,“不过你现在的生意还没稳定,也不必着急上新货。就算之后上新了,也不用太频繁出新。”
有句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白昭昭道:“最好是确定销量好了,再将新饼子变成常驻商品。”
这饼子卖得好,定然会有人学着做。所以把最基础的几种饼子做好做精做成招牌最重要,出新无非是保持食客的新鲜感罢了,按照现代的经营经历来说,出十款新品能有一款变为固定都已经很厉害了。
“我明白了,”陆小小站起来,“要循序渐进,是不是?”
白昭昭顺手在她鼻头一点,笑笑道,“乖,孺子可教也。”
陆小小捂住鼻子,笑靥如花。
陆弦盯着她们看了片刻,少顷垂下眼帘。
时过不久,白昭昭等两种馅料都差不多了,便要回客栈去。
她在院中告别,同两个孩子挥了挥手便离开。谁知正在上马车的时候,却被一人叫住。
“白小姐留步。”
陆弦合上篱笆门,送他们走了十几米远,停在一棵老槐树下。
白昭昭身边跟着莲翘,几人也没有说话,气氛在无意间变得有些诡谲。两人不禁对视一眼,心下莫名。
“白小姐,”陆弦抬起双臂,抱手一拜,“前段时间陆某一直卧病在床,两个孩子过得十分艰难,如今若不是白小姐帮忙,只怕他们连过个像样冬天都难。”
这礼行得正,白昭昭心下触动,也福身回礼,真诚地说:“陆先生哪里的话,实不相瞒,其实我在这世上也算是个孤儿。”
陆弦有些诧异,他以为白昭昭家世教养都不错,甚至八成还出自官家。
那随从的佩刀,便是京畿之物。
但白昭昭点到即止,又自顾自地叹道:“那日我入了镇子,看他们在街边卖饼子,就不禁想起曾经一个人在街上卖馄饨的自己,实在心下不忍,所以才起意帮忙,也算是在帮自己。”
陆弦听完,认真地点了点头。看来不是官家,是商家。
“白小姐对他们是真心善待,陆某看得出来。白小姐能打下如今家业,性格坚韧可见一斑,尤能积弱扶贫,陆某更是十分敬佩。”
但话至此处,他话锋蓦地一转,担忧道:“只是我这两个孩儿
都是乡野之人,年纪又小,如今大字不识几个,连个《三字经》都没有念完,我这父亲实在是愧疚得很。”
白昭昭不明所以,却还是道:“这家业都是慢慢打下来的,只要先生病好,带着他们继续做生意,至多一年就能上学……”
“倒也不是这个问题。”
白昭昭的话还没说完,陆弦就淡淡地打断了她,“只是他们到底年纪小,如今常去外头抛头露面实在让我心里难安。”
白昭昭没有出声,总觉得他好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却见陆弦抬头,露出几分迟疑,那深邃沉默的眼睛中仿佛有着说不完的故事,“陆某也不希望他们太过劳累,等身体好些,自然就不会让他们继续做饼谋生。”
不做生意了?
白昭昭不知为何,竟下意识想起了他手臂上那道伤口,手指轻轻握拢。
是不想做,还是不能做?
“他们毕竟年纪小,还是要去读书才行,”陆弦一无所觉,他转过身,凝视着旁边的老槐树,“我曾经答应过他们的母亲,要好好照顾他们,只希望他们能够平稳度过一生,倒不期望他们能做多大的生意,钱财够用便
可。”
莲翘欲言又止,就很想说你现在的钱财可压根就不够用。
家里过冬的衣裳没有,厨房漏风的窗户也没修,碗盘都是旧的,筷子好像都是用竹子自己削的?
她看向白昭昭,果然自家小姐也是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
陆弦说完,也不管她们听没听懂,又抱手道:“白小姐,时间不早,陆某就不耽搁你的行程了,请。”
这男人雷厉风行,话说完了就走,根本不给她们反映的时间。
要不是白昭昭脑子转得快,几乎就要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绕晕过去,她抱着手臂,轻轻压低声音,“你相信吗?”
莲翘是个直性子,倒是觉得那套说辞也没什么问题,“本来两个孩子年纪就小,读书也是一条出路吗?圆筝还挺聪明的,这年头靠个科举就能养活全家了。”
“是这样吗?”白昭昭摸着下颌,“可我怎么总觉得,他就是不希望把生意做大呢?”
“啊?”莲翘想说怎么可能,但一对上白昭昭的眼睛,瞬间就想起了那伤口的事情,轻吸口气,“也没准呢?”
不管是不是这么回事,白昭昭总觉得这个陆弦不简
单。
她迟疑了下,“按计划行动,先观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