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也不是没有人用“商标”,就像各家酒旗一般,只是他们没有这个意识。
云景辰听得稀里糊涂,支颐看她,目光柔和,“什么标识?”
白昭昭神秘兮兮一笑,“我要画个特别的图标,再叫印刷馆刷出来,贴在罐头上,让所有人看见了它,就知道,这才是我米麒麟的正品。”
说话间,莲心已将笔墨都去了过来。
云景辰将墨盘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正襟危坐地扶着金丝袖口研墨,一边慢条斯理道:“就像官府发通缉图时,在角落盖个章一样,也给你的蜜罐盖个章?”
这形容倒是新鲜,白昭昭一怔,随即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云景辰若有所悟,转念一想,这印刷也是需要费用的,而临安的印刷馆都在官府控制之下,只要印刷馆不将图案传出去,拿着单一性倒是可以保证的。
大不了,他让平阳私底下去印刷馆打个招呼就是。
“那你要画什么?”云景辰十分好奇。
白昭昭拿着一支小红毛笔,摊开宣纸,眼神在他身上转悠了一圈,老神在在道:“我又不精于画图,自然是越简单越好。只要在后
面烙下麒麟两个字,想必也就足够了。”
云景辰挑眉,总觉得那一眼似乎别有意味。
他没说完,但见白昭昭眼观鼻鼻观心,用一种十分严肃正经的表情,在纸面上画下了两个交叠的圆圈,下面滚了一层波浪。
过了会儿又觉得不好,换了张纸还是画了这个,只是比方才细化许多,多了一圈模糊的花边。
“日出啊,”云景辰由衷赞叹,“简单虽然简单,却是蒸蒸日上,大气磅礴,很不错。”
此话一出,白昭昭手中的笔顿时停了下来,眼神危险地盯了过来。
云景辰一默,看看自己身上,也没有哪里不对,“怎么了?”
“这不是日出,”良久,白昭昭深吸口气,嗔他一眼,“这是白云!”
是“白”昭昭跟“云”景辰的“白云”!
云景辰傻眼,脑子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可低头一看,过了片刻才终于看出一点“云朵飘浮于天空上”的感觉。
轻咳一声,云景辰憋着笑,道:“是我眼拙、眼拙,不过你这个法子好,就你这图,一定不会有人复制成功的。”
白昭昭知道自己画得丑,她换了张纸,又重新细化,转而
却道:“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呢。那和亲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这几日也没听说朝廷有什么动向,大家伙新鲜劲过去,街面上谈论的人也少了许多。
云景辰托腮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娘子这么怕为夫去和亲啊?”
“怕,”白昭昭横他一眼,“怕你身不由己,别到时候咱们还要当对亡命鸳鸯,那可不好看了。”
云景辰微微怔住,心下一暖,他轻轻笑了声道:“放心吧,呼和青至今没有再提起和亲的事情,说不定议和的方式有变。”
白昭昭动作停住,有些诧异道:“什么意思?”
她望向云景辰,又止不住担忧道:“难道谈崩了?”那不是之后又要打仗?
“不是,”云景辰握住她的手,不自觉地揉了两下,而后才道:“我不确定,但那青越公主,近来只在京中行走,不再黏着我了。”
白昭昭挑眉,“她看上别人了?”
云景辰摇头,“她并没有同皇家公孙接触,倒是那呼和麟……”
语气陡然一转,云景辰眼神中微微露出几分不悦:“近来倒一直巴结着平阳,满口的花言巧语!”
想到两个人毕竟是相
依为命的姐弟,白昭昭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是我让郡主用呼和麟去刺激墨林,可这呼和麟毕竟是王子,万一你的婚事不成,皇室会不会让她……”
白昭昭这几日反应过来,就怕自己出了馊主意,到时候害了平阳一生。
云景辰却信誓旦旦一笑,道:“放心吧,如果平阳不愿意,谁也没法强迫她。”
他自己姐姐是什么性子,他还能不清楚,这年纪了还没出嫁,不只是皇室,怕是民间也是她独一份儿,不就是因为她一句“不愿意”嘛。
时光如逝,眨眼便过中秋。
禁军一大清早开始清查长街内外,米麒麟外的巡逻将士近日态度格外严肃,连着在米麒麟之中盘查了两三次。
白昭昭打量了好几次,发现他们巡逻的频率也变多了,不禁好奇,“这临安出了什么贼匪吗?”
“不是贼匪,是秋猎。”莲心拿着针线走过,闻言回笑道:“如今时节正好,秋高气爽,万物成熟,我朝本来就有秋猎的习惯,小姐在临安活了这么多载,怎么忘了?而且这回不是鞑国使臣也来了吗?”
白昭昭掩饰住尴尬,点了点
头:“哦哦,对,瞧我忙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