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本就是强撑来此,先前怒火正炙也就罢了,这会儿心气一松,人都开始不稳。白昭昭扶了她一把,看向高勋。
高勋眼看李氏伏法,不消多说,即刻呵道:“来人,先将李氏等人带下去。”
衙役领了命,立刻上前动手将人拖出。
唐果儿被个巴掌打得心惊胆战,还僵伏在地上没有动弹。李氏哀求不得,看见她时又恨得咬牙切齿,被拖拽间还狠狠踹了她的腰。
“唐果儿!你个下贱通房,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凄厉的声音越来越远,堂外围观之人不由得龇了下牙。
“嘶,这是狗咬狗吧?”
“王夫人被迫害至此,那小陶也快死了……这唐果儿怎么这么狠呐?”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我先前还替她说完,我呸!”
世人想起前几日还为她忿忿不平,不想她竟设下如此毒计,雇凶杀人,栽赃陷害不说,竟然还污蔑善待自己的多年恩公,这……这简直禽兽不如!
他们脸上火辣辣的,一时群情激奋,唾骂声不绝于耳。
李氏等人一走,整个堂中就只剩下了唐果儿,虽
然那马车物证还没有找回来,但显然,事实已经定局。
“王家妾室认罪伏法,小陶豁命自告,唐果儿,你还有何话可说?”高勋彻底放下了心,虽然这件事会得罪将军府,但总比得罪郡主好些。
唐果儿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白昭昭不仅找人验出了尸身,还把王夫人找了出来。
然而饶是如此,她还是不甘心,肿着脸辩解:“不……不是这样的,是王家欺凌我,我是不得以啊!就是王家父子不放过我!”
她猛地一怔,反应过来,“对,是王福贵非要逼我嫁给他,我没有办法,杀人……杀人是小陶一个人的主意,是她带着钱财逃跑,跟我没有关系啊!”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当他们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王夫人哀痛欲绝,闻言更怒,“贱婢,你以前是什么东西,乡里乡外谁人不知?你以为我这里就没有证据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再惊,却听王夫人恼怒道:“你勾引我儿的时候就成了通房,这事我王家上下都知道!我如今家破人亡,也不怕散尽家财,把乡里乡亲
全都请过来,说说你这丑恶的嘴脸!我就不信,你能买通我王家几个贱人,还能买通整个村子!”
“王夫人,”唐果儿急疯了,“你为什么要跟别人一起害我?!是不是白昭昭给了你很多钱?是不是?”
“你!你……”王夫人一个倒仰,气得浑身发抖。
堂外之人也心焦火燥地“哎呀”一声,“索性用刑算了!”
“就是啊大人,别心慈手软,干脆狠狠打一顿!这女人嘴硬得很!”
高勋:“……”
不知道前几日说他徇私枉法冷面无情的人是谁,这会儿又来心慈手软了?
不过,对待证据确凿却嘴硬的犯人,也只有动刑一途了。
“物证明日便到,彼时由不得你不认,此刻还在嘴硬,哼,来人!”高勋拿起牙令,就要下板子。
熟料就在此时,沉默已久的唐映天突然站了出来。
“大人明鉴,果儿还小,若不是在米麒麟受辱一时激动,又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高勋拿着的惊堂木险些脱手而出,不可思议地望着唐映天。
你没事吧?一时激动设下这么周全的计划?一时激动早早保
存了人家的流苏以便栽赃嫁祸?
唐凌风伸了伸手,目光却见唐果儿嘴角破裂的脸蛋,又别开目光,只做不察。
唐凌度与唐凌芥下意识看向白昭昭,却见白昭昭面带嘲讽,似乎不以为意。
“小女年纪尚轻,那王家父子本就是乡绅,当初身份地位本就凌驾在小女之上,她如何反抗得了?”
唐果儿闻言立刻看向唐映天,哀哀地喊:“爹爹……”
唐映天没有看唐果儿,他梗着脖子,脸色苍白道:“她当初被抱错,成了一介下人,行事自然小心谨慎,如今回到京城,自然是不想被人知道过去的事情,这有什么错?”
“可是她杀了人,三条人命啊!”
高勋体谅他爱女心切,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唐果儿这完整的计划看起来可不是一时兴起。
细思之下,足令人胆寒。
“那是因为她清白被毁!”唐映天声音郑重,“如果不是有人让她身败名裂,她怎么可能会一时激动,走此极端?”
高勋无奈道:“她计划周全,可不像是一时激动。”
唐映天深深喘着气,转头望向高勋,竟上前一步
跪了下来。
“高大人,你我同朝为官,你知我多年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