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丈夫儿子都死了,那做妻子怎么可能没动静?这要说换了我,抬也得抬过来啊!”
“也不一定,万一那王夫人真的走不了了,让小妾来也不意外。”
“这一案未平又牵扯出另一案……”
李氏等人彻底慌了,“不是,夫人没有死!大人明鉴,夫人她……她真的没有死。”
白昭昭冷眼斜着她的模样,一侧头,在人群中外看见了墨林。而在墨林身边,一个孱弱的中年妇人正双眼泛红地盯着那李氏。
来得正巧!
她和墨林交换了下眼神,然后上前一步,对着高勋道:“高大人,王夫人确实没有死,这不,民女把人给请过来了。”
此言一出,唐果儿登时紧张起来,李氏等人则是毛骨悚然,下意识看向外面。
只见墨林扶着个脸色蜡黄的孱弱妇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眉锐色正,看起来没什么力气,可入了堂内却冲着李氏疾步靠近,劈手就是一巴掌扇下。
“贱妾,你翻了天了,竟敢联合外人算计我王家家产!”
李氏整个被打懵了,一头撞上地面,紧接着腹部又挨了一脚,痛得哀哀叫道:“夫人饶了我吧,哎哟……夫人……”
王夫人虽然瘦弱
,此时却是尽了十成十的力量,抓住那李氏等人挨个掌掴过去:
“老爷为人宽厚,从没亏待过你们,我也把你们当姐妹当女儿对待,你们这群丧良心的狗东西,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王夫人不知经历了什么事情,身上还带着一股酸臭味。但她下手极狠,像是要将她们当场撕碎了般。
亏得又是衙役出动,这才将人隔开。
众人见此情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就是方才有所猜忌的,也跟着沉默下来。
唐映天望着王夫人,嘴唇一颤,心口宛若破了一个洞,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高勋最怕就是审女人之间的案子,这公堂之上一不小心就撕扯起来,吵得人头疼。
他再拍惊堂木,沉声道:“堂下王氏,你且冷静些!本府问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王夫人就气势汹汹地截断了他的话,“大老爷不必多问,当初这小陶鬼鬼祟祟来到我家,也不知道和这群贱婢说了什么……”
她指着小陶,看她容色狼狈也毫无怜惜,狠狠啐了一口,“接着我就被下了药,醒来就发现已经到了陌生的农家,门也出不了,饭也吃不上,还是听看门的说老爷和富贵都死
了……呜呜……这群丧尽天良的贱人!”
墨林站在白昭昭身边,余光一扫,注意到唐映天满脸复杂惨淡,又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白昭昭一边咂舌一边看向唐果儿,才发现唐果儿也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望着王夫人,像是也怕极了,不由心下一动。
“敢问王夫人,这唐果儿跟你的儿子,是什么关系?”她开口问。
王夫人看她一眼,眉头一皱,到底还是将目标移开,蓦地转身盯着唐果儿。
此时唐果儿已经完全失去了分寸,骨子里都是沁冷的。
她的确害怕王夫人,王家上下,唯有这个王夫人最不好糊弄,最凶狠。
她抬起头,嘴唇颤抖,只听啪的一声,整个人就被打偏在地。
唐映天下意识先去搀扶,却猛然听到王夫人一声悲泣:“贱货!当初你勾引我儿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不是!我不是……”唐果儿嘴角裂开,慌张望向唐映天,“是他强迫我,是他……”
“这里是公堂之上,你岂可动手打人?有辱斯文。”
唐凌风也不相信唐果儿是主动勾引,他自顾自地觉得以唐果儿当时的情形,一定是被迫的。
王夫人怒笑,“有
辱斯文?她身为将军府的女儿,净做些下作事情,还有什么斯文可谈?!众位想想看,白家是下人是奴婢,王家要是真的不善待奴婢,凭什么让她读书习字?!”
此语不啻惊雷,震得唐凌风整个呆住。
他看向唐映天,却见唐映天紧闭着眼,犹如雕像一般沉默着。
众人也如醍醐灌顶,反应过来。
这要是真被当成下贱仆从,谁能浪费这个精力教导她读书习字?
这唐果儿跟世家嫡女结交的时候可是游刃有余,一副大家闺秀做派,确实也不像是奴婢出身。
唐映天退后一步,人几乎快要站立不住,额头青筋乱跳,“果儿……”
唐果儿哑口无言。
王夫人恨恨说:“白家老夫妇当年对我王家有恩,虽然是我家下人,但他们为人温厚,只怕委屈了她,我王家又何曾拿她当下人看过!”
她看向唐果儿:
“你若不想为奴为婢,我王家也无人逼你,那奴籍随时可以给你脱了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