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唐映天神色可怖,死死瞪着小陶。
他沙场阵仗数十年,身上煞气甚重,从前在府中就极有威势,下人在他面前都不敢有大动作。
可如今,小陶已经快死了。
死亡的恐惧不断逼近她,不停掠夺着她的呼吸,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里都有毒素在流淌。
人都快没了,这威势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推王福贵入水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正常了。
她笑起来,卑弱的声音里带着怨恨,“血口喷人?你以为你这女儿是个什么好东西?她阴险又恶毒,比毒蛇还要可怕!”
“你……”唐映天额上青筋直迸,被唐凌风与唐凌度用力拽住才没上前,“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将军饶不了你!”
“唐将军倒也不用吓唬一个小姑娘。”
闻言,白昭昭冷笑上前道:“唐果儿杀了王家父子之后,想要捂住人的嘴,于是对那莽汉和小陶一起下了毒,现如今莽汉已死,小陶则是身中剧毒无力回天,否则你以为她为何会来这里自告?”
但凡她还有生路,怎么敢对抗将军府
、闹个鱼死网破?
唐映天被她话中含义一惊,又看向小陶,才发现小陶那脸死气沉沉的,蓦地哑然。
高勋用力拍了两下惊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本府自有问话。唐果儿,如今人证在此,物证明日就能送回临安,你认是不认?”
唐映天看向唐果儿,却听唐果儿争辩道:“就算是溺死也不能说明和我有关系啊!”
她秀气的指尖掐得惨白,咬牙道:“也许是白昭昭故意收买她针对我,是她故意杀了个男人,又编造出一个故事,然后栽赃于我……”
“收买、栽赃?”高勋眼睛一眯,“你是说,白昭昭故意杀了一个男人,再收买小陶,就为嫁祸于你?”
“为什么不可能?!”唐果儿急切道:“当初小陶下了庄子,就告诉我她有了意中人,要去成亲,我便放了她。之后她去了哪儿我哪里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小陶和何人一起离开?也不认识那莽汉?”
“是……是,我不认识什么莽汉!”
似乎是怕多说多错,唐果儿倏地咬了下唇,突然将矛头指向小陶,哭泣道:
“小陶,我待你不薄,你说你要成亲,我还给你盘缠衣食,送你离开,可你居然被居心叵测之人收买,来针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小陶闻言愤怒至极,怪叫一声,被衙役按住,“毒妇!贱人!明明是你!是你为了叫那汉子杀人把我送给了他,你还在吃食里给我们下毒!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本就看着瘦骨嶙峋,又身染毒患,这一激动起来,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突然噗的一声吐出口血来。
那血是乌黑的,不用猜就知道不正常。
李氏跪得近,被那血扑了衣裙,吓得尖叫着往旁边爬,“不要过来!”
唐果儿也被小陶吓得不轻,慌不择路往后退。
场面一时极度混乱,衙役们赶紧上前将她们控制住。
白昭昭见状不好,立刻上前按住小陶,在她耳边低语道:
“冷静点,不要话还没说完就先昏死过去,让那恶人钻了空子。”
唐凌芥赶紧上前,将诸葛向柏给的压制毒性的药丸塞了一粒到小陶嘴里。
唐果儿只恨不得小陶即刻毒发才好,眼看唐凌芥上前,眼
神跟着阴冷起来,“三哥,难道连你也帮着外人吗?”
白昭昭半冷不热道:“你要是清清白白,还怕小陶多活一时半刻?”
她看了眼唐映天,对方视线停了片刻,并没有再上前,而是缓缓将目光投向唐果儿。
只怕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而一旁的唐凌风正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自己,可脸色已经惨白无光。
他想起了自己的秋闱,还有年事已高的祖母,那些书中的圣贤道理在这会儿砸得他头昏脑涨,他闭上眼,哑声道:“说不定,都是误会。”
这般自欺欺人的话,众人听得直摇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高勋无奈,不过唐果儿即便不认,还有其他证据可依。
他目光一转,看向李氏等人,“王家妾室,本府问你,你们到底为何入京?”
李氏等人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可若是承认她们早早收到老爷少爷死讯,依唐果儿吩咐提早来了京城,她们就是唐果儿同谋,是以只能咬紧牙关说不知道,才有可能摆脱这个麻烦。
“大人明鉴,
是老爷和少爷都来了京城,妾身一行也想来京城长长见识,顺便迎老爷少爷回家。哪知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