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映天听了就想发火,可总有几分底气不足,“别说那些没影儿的事情!那是你妹妹,是你母亲拼尽全力生下来的女儿,难道你还护着外人不成?”
“要不是因为母亲,就她做的那些事……”顿了顿,唐凌度冷笑道:“母亲心地善良,怜贫惜弱,若是知道了都得气活过来。”
“老四!”空气猛地一沉,唐凌风脸色发青,“你别说了。”
“我不说有的事也改变不了,做贼心虚的人自己比谁都清楚,”唐凌度看他一眼,“也就一些书呆子,别人卖弄两滴眼泪就能被哄得团团转。”
唐映天气得发抖,抄起旁边的棍子就想揍人,谁知就在此时,门口侍卫突然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老爷,少爷,不好了!”侍卫上气不接下气道:“那顺天府又、又来了……”
唐映天还捏着棍子,没好气道:“他们有完没完,事情已经判了,还来请人!”
侍卫焦急道:“不是,不是请人,是抓人!衙役带着高大人的牙令,扛着枷锁来拿人的,刚在前院遇着小姐,就……就直接拿了去了!”
哐啷一声,长棍落地。
院中一片死寂。
完了。
唐映天呆了一呆,随后一个箭步追出,险些撞翻侍卫。
唐凌风与唐凌度对视一眼,也紧跟而去。
“爹爹!”唐家门口,唐果儿被衙役押着,脸色苍白回头,“爹爹救我,我没有杀人,是白昭昭诬赖我,爹爹……”
班头给底下人使了个眼色,当即加快速度将人拖了出去。
他们在堂上听得清清楚楚,那小陶身上的伤跟供词都是铁证,这事可不能耽搁。
唐映天追出来,正好看见唐果儿被然拽着往前,珠翠都落了一地,他心下一急,就要上前阻拦,“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来将军府抢人,反了天了!”
他很着急。
那沉重枷锁映入眼帘的刹那,唐映天心里竟涌出浓浓的慌乱。
唐果儿回过头,那张与发妻极为肖似的面孔已是梨花带雨,看得他心尖直颤。
他有种预感,好像这次人被带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跑上前,却被两个衙役直接拦住,班头讪笑着说:“将军,您要去衙门大可一起,这般拦法可不上道。”
唐凌风也追出来,义正辞严地怒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没有王法了吗?凭什么要抓我妹妹!”
“这您得去问
小陶啊。”
小陶?
三人一怔。
班头压着佩刀后退,说:“唐果儿的侍女小陶状告她买凶杀人,贵府唐三公子也在堂上,又不是咱们同将军府故意作对,您几位身份贵重,何必跟咱们为难呢?”
此言一出,唐映天登时从头凉到了脚,努力镇定下来,“本将一起去。”
不过多时,这一行人就乌泱泱地抵达了堂中。
王家妾室已经押到堂下,正惶恐不安地左右探看,一回头发现唐果儿被人推搡着进来,神色跟着一变。
唐果儿挣扎着被按跪在地,衙役动作太快,她险些扑倒,好不容易爬起来,就被眼前之人惊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青紫的眼睛与石灰色的脸正对着她,小陶眼神怨恨,宛若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
“小姐,”她咧开嘴,齿缝里竟带着血丝,“我活着回来见你了。”
“啊!”唐果儿竟恐惧地坐倒在地。
唐映天、唐凌风、唐凌度几乎是前脚贴着后脚入堂,一眼看见了小陶那狼狈的模样,也看见了唐果儿见鬼般的反应。
视线扫了圈堂中,唐映天目光在小陶身上停住,拳头就是一紧。
小陶瑟缩一下,捂着
手臂冷笑。
白昭昭神色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对高勋道:“大人,犯人都已经到了,开始审吧。”
“白昭昭……”唐映天还想要阻止。
“父亲,”唐凌风心觉不对,“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肃静!”高勋敲响惊堂木,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唐映天,而后道:“唐果儿,你的婢女小陶今日自告,她受你唆使溺杀王家父子,而后伪造现场嫁祸莲翘,你可认罪?”
唐果儿终于反应过来,强行挪开目光,直接反咬一口:“民女冤枉,定是这贱婢被那白昭昭收买陷害于我!”
不得不说,唐果儿这个心理素质实在强大。
高勋也不急,他料想今日这案必有结果,倒比之前越发镇定自若,慢条斯理道:“好,你既不认,本府便慢慢与你分辨。周旺!”
仵作上前。
“本府问你,王家父子是如何身亡?”
周旺眼观鼻鼻观心,“回大人,先前属下验尸有误,这王家父子乃是先被人溺死,后被人用软剑补刀。此言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