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名叫高勋,往日与他并无交集,因是平级,唐映天态度也算是平和。
高勋笑了一下,直接道:“唐将军可知道王福贵此人?”
唐映天脸色一青,“知道,又如何?”
平阳郡主冷笑一声,“这王福贵可是你家女儿的主子,已经死了七日了,你不知道?”
这满京城的风言风语,唐映天不知道才怪了。
谁知唐映天一听,竟是突然笑了,高兴不已,“不错,我知道!这为富不仁的东西死了,死得好!”
他笑得中气十足,平阳郡主立刻蹭地站了起来,“看吧看吧,高大人你看见了吧?他笑得这么快心,巴不得人家早点死呢,这就是杀人动机!”
唐映天轻哼,心下不屑,没有反驳。
平阳郡主哪能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异样,当场就要发飙,却被墨林捉住了手臂,“郡主。”
墨林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她别再说话。
平阳郡主不明所以,不想下一息,就听见公堂之外哗然议论起起来。
“我倒觉得唐将军没什么问题!要是我的女儿被人给欺负了,我也巴不得他们死了算了。”
“就是啊,唐将军丝毫不避讳这事儿,还这么开心,这不就是说
明他心胸坦荡,所以无所畏惧吗?”
“倒是郡主这么急着指摘,我看啊,八成就是想把这件凶杀案往将军身上推,偏帮那白昭昭呗……”
平阳郡主越是激动,倒像是越中了他们下怀,议论的声音简直不加掩饰。
唐凌芥、唐凌度两人刚好也在人群之中,视线不约而同地扫过了那讨论得最热烈的人,皱起了眉头。
这两日白昭昭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唐凌度经营酒楼,唐凌芥开着医馆,早就已经听了八百遍,但却从未相信过外头的谣言。
因为在他们看来,在这事儿上,白昭昭根本就没有下手的动机,反倒是那唐果儿睚眦必报,很有可能暗下杀手。
毕竟,她连山贼都敢收买。
只是如今唐果儿已经被送去了庄子上,这却是怎么设计行动的?
难道唐果儿真能这么神通广大?
两人都很疑惑,哪怕心中对白昭昭再信任,听着人群里沸反盈天的议论声,也不由为白昭昭捏把冷汗。
唐凌芥眉头紧皱,继续下去,对白昭昭的情况可能更加不妙。
“三哥,”唐凌度突然扯了下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不对劲。门口那几个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平日
里就是混迹九流暗巷,与些流莺赌徒为伍,是临安城中有名的泼皮无赖。”
这群人平日里别说来官府了,就是靠近府衙差役都要压着腰避开,这会儿却说得头头是道,带的其他人也跟着义愤填膺了。
唐凌芥眼神一闪,“你确定?”
“当然确定,这几个就是给个钱就能使唤的东西,当初就会追在小爷马车后装孙子讨赏钱。”唐凌度怎么可能不认识?
堂上平阳郡主几次想要说话都被墨林按下,气得面红耳赤。高勋按规矩问了几个问题,却没有问出什么,没办法,只能抬起惊堂木叫了退堂。
唐映天背过身,沉沉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平阳郡主握鞭子的手都在颤抖,还是被墨林强行带走了。
公堂一散,外头围观的群众自然也不会久留,也都各自散开。
唐凌度瞅准两个人,捞起袖子就大步追上去,却被唐凌芥一把抓住,“老四,不要冲动。”
“三哥,这群泼皮刚才就在造谣生事你又不是没听见,你别管,”唐凌度气道,“今日我不打他们一顿,晚上饭都吃不下!”
唐凌芥无奈,“他们这么多人,你一个?”
他的本意是让唐凌度知难
而退,谁知唐凌度灵机一动,顺手就在他肩上一拍,“还是三哥想得周到,弟弟我这就去叫人,揍他丫的!”
说完也不等唐凌芥反应,倏地从人群中挤出去。
唐凌芥伸出手,那人早就一溜烟没影子了。
唐凌度兴冲冲地聚集一群小伙伴,盯着几个泼皮,太阳方一落山,就直接抄起棍子将人围在了巷子里。
“打!”
甭管其它的,二话不说先狠揍一顿再说!
“狗东西,小爷最近没四处走动,你们嘴巴挺利索啊?”唐凌度满脸戾气,“还敢说我妹子的坏话?你丫不想活是不是?”
那泼皮被打得嗷嗷直叫,扑在地上哭爹喊娘,“爷爷!祖宗,别打别打了……不是,你妹子是哪个啊?”
他们最近可没欺辱良家少女啊!
唐凌度眼神一冷,“还装!不是你们在外散播我妹子昭昭的流言?将军府的事情也敢掺和,不要命的东西。”
泼皮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就要起身,“将军府、哎